有了撐開的軍陣做緩衝,殺狼小隊進展的還算順利,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就殺退了狼群。
士兵們默默收斂同袍的屍體,空氣中也飄蕩著一股低迷的氣氛。
這還沒到應州府城下,軍隊就有了傷亡,不得不說對士氣是很大的打擊。
“瘋將軍,你給老子等著——”
連平日裡穩重的許諸,都受不了這種打擊,乾脆放遠了哨兵巡邏範圍,用更快的速度整軍出發,不拿下應州府,不算出了這口氣。
應州府城牆上,薩滿揮舞著手中的木杖,嘴裡喃喃有詞,從日落到天明,一直過了七日,薩滿才被攙扶下城牆。
“將軍,你想要對付的敵人,已經被長生天收回,應該祭祀給長生天的祭品,還望將軍莫要忘記,欺瞞神靈可是萬劫不復的罪孽。”
薩滿大約很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他的聲音有種怪異的沙啞,若不用心傾聽,怕都聽不懂薩滿在說什麼。
鄭將軍沒有回答,只是恭敬的將薩滿請回了舊居。
這一仗,只要沒有清遠趙小將軍,鹿死誰手,還未到下定論的時候。
只要他能堅持到元氏王朝勝利,他想要的援軍就要到了,那個時候,他與他的屬下們,也不必殉國。
鄭巖當然是個投機分子,可真到了拼死一戰的時候,他絕不缺少血氣。
若是之前鄭巖還期盼著韓氏王朝的勝利,現在,他也只能為自己多考量兩分。
只有活下去,才有未來。
媛媛站在城牆下,深深凝望著城牆上的身影,她不知看到了什麼,忍不住露出一個微妙的微笑,那是一種釋懷和沉到心底的悲傷。
似乎應州府也感受到了戰爭又一次的逼近,春日初綻的桃花並沒有開遍城中,山頭的桃夭們也不曾結上花蕾,溫潤的春風不曾吹拂過這個城市,所有的一切都被冬日封印,每人眼中都是對未來無望的徘徊。
遠在清遠的趙均,在薩滿完成了他的儀式後,突然吐血昏迷,嚇的趙子璋趕緊召喚軍醫。
一陣人仰馬翻後,得到的也只是軍醫無奈的嘆息,和止不住的搖頭。
似乎這個為中原南方留下傳奇的人,也要屈從於命運,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際。
“總有辦法的,夫君莫要沮喪,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要想辦法救救阿弟,若是連你都倒下了,阿弟還指望誰?”
趙子璋下意識握緊梅秀英的手,似乎這樣就能汲取到力量。
可是現在連病因都找不到,如何治療,趙子璋眼睜睜看著趙均身上的生機流逝,他卻沒有一點兒辦法。
鄧贇本是來複命的,沒想到卻看到趙將軍府來來去去的軍醫們,一時不慎打翻了茶盞。
“是誰出事了?”
他當然知道這樣的問話很不妥,在清遠大半兵馬傾巢而出時,後方最需要的就是穩定,可是鄧贇慌啊,現在留在清遠的任何一人,都是清遠軍的最重要的基石,萬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問題啊。
等鄧贇見到躺在榻上人事不知的趙均時,心下大亂。
正好趙子璋也看見了鄧贇,趕緊一把拉過他,“鄧贇,你不是楚州軍的少主嗎,你出身世家,應該知道的比我們多,阿弟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該如何救他?”
鄧贇這才勉強鎮定,深呼一口氣,上前檢視。
鄧贇不是醫者,若是生病了他自然沒有辦法,但若是受了暗算,他還是能看出一二的。
“是狼圖騰,趙小將軍中了一種詛咒,這是元氏王朝薩滿才能掌握的一種禁術。我沒想到瘋將軍身邊居然有薩滿,他不是中原人嗎?”
趙均的胳膊上有明顯的一隻青色狼頭標記,這明顯是中了元氏王朝薩滿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