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也沒有去掛針,雖然許母極力要求她去,她仍舊拒絕。掛針這個事,她一直很討厭。在家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就醒了,看看時間才十一點十二分,往常她肯定是一睡很遲才起。想起俞芳萍的事,忍不住為她擔心。於是拿起筆,寫了一封信。先前找周諾打聽到了她家的住處,正好派上用場了。頭還是疼。匆匆爬起來出去散步,順帶把這封信寄出去。不知道她寫的這封信管不管用,起碼她努力過了。雖然吹風對病不好,但是現下心情沉悶該要出去走一走看看綠景。
因為是週三,小區裡的人並不多,她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那天晚上一個人坐著的地方。又坐回了那個位置。看看藍天,看看白雲,心情會舒坦一些。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曬得她感到有些暈,強撐著頭暈去寄了信,然後回家。
現在他們應該都在學校裡學習,其樂融融地恢復了從前的狀態。趙雅呢,肯定跟杜澤一樣也在很努力地拼搏著。蘇淮,可能在玩手機。她自己閒適也任性地有病都不去掛水。
坐回書房裡,拿出了《毛概》,這本書看起來哪兒都是知識點,都要背,越看頭越疼。所以換了一本英語書,又發現她現在看什麼書都頭疼。想學習也沒勁,又拖著病體去門口的診所掛水。她現在身無分文,先掛上,然後給許母打了個電話讓她來付錢。沒錢就是不好啊,有緊急情況都得找父母開口要錢。錢用完了還要被爺爺說,這麼大人了不知道攢錢。吃家裡的用家裡的不知道父母辛苦。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呢。
她好像無論怎麼努力都滿足不了家裡人。所以也變得沒那麼不在乎他們的話了。
掛了幾個小時的水,大部分時間坐著發呆,小部分時間關注藥瓶。
診所裡就她一個人,沒人跟她聊天解解悶,醫生拿著手機看電視劇。她掏出手機又不知道幹什麼。翻翻最近新出來的電視劇仍舊沒有興趣看。
許母過來交完錢就去上班了,叮囑她掛完水就要立馬回家,不要在外面瞎逛。她應了。
突然感到肚子疼想上廁所,看醫生還在那裡興致勃勃地看電視就沒叨擾她。可惜她從小不愛吃飯,伸手去夠藥瓶的時候都差一點點沒拿到。跳一下還是很艱難地拿到了。一直舉著手臂酸的很。一個人的生活果然夠無聊。她突然開始想上學了。
踱步回家,路上經過了一所小學,那裡面喧鬧極了。小孩子清爽的笑聲在附近轉悠。聽來又懷念了小學生活。不知道她的生活好不好。
想給杜澤打電話,可是現在這個點他估計還在學習,就又打消了這個想法。還是等他打電話來吧。
剛到家門口,電視的聲音很大,隔著門都聽得一清二楚。開啟門後看見爺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還未出聲,爺爺就問:“今天放假嗎?是的哦。”
他總是喜歡自問自答。
“不放。”許安回答。
爺爺在心裡肯定了她今天曠課了,又怕傷及她的面子就說:“學習好啊,你看電視上那些孩子現在都可以啊。學不能不上啊,你媽給你交了那麼多錢呢。”方言話很重。許安聽著親切。
“我感冒嚴重,老師讓我回來掛針。我才掛過針回來。”許安無奈地說。
“哦。”爺爺的情緒變失落了,低沉著說,“外面的東西不能亂吃啊,對身體有害處,你大姑爺都說了外面東西不能亂吃。那都不乾淨,吃了對身體有害處,老爹怎麼說是對你好啊。你記著啊。”
許安敷衍地應:“哦。”
走回書房裡把門關上,剛開啟電腦爺爺也走進來,手裡端著飯。
“吃飯啊,老爹都弄好了。”
許安擺擺手:“不吃。我現在不餓。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