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嚴暮婉把杜澤邀出來談一談。他同意了。反正也要好好跟她說一說,該了斷一下。免得讓自己和別人困擾。
就在家小區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正好他們兩個人的家是一個小區,一個在最前一個在最後。
晚上吃完晚飯,太陽剛下山一會兒的時間。小公園的沒有多大,也沒有多少植物。很適合用來父母帶孩子露營的場所。有小型的兒童樂園。
杜澤挑了個沒什麼人的地方。給許安發了一條訊息後,就坐在板凳上低頭抽著煙,煙霧繚繞地不時擋著他的臉。今天夜裡的風很冷,他上身就穿著單薄的短袖。低著頭思索著煩人的事情。
嚴暮婉從他身邊走過都沒認出他來。當快要走離他時,被他一把拽得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她屁股吃痛,正想看清是誰幹的好事準備罵他一番。等煙霧慢慢散去,她終於看清了杜澤的臉。“是你啊。”笑容只在臉上呆了一瞬間,就隱去了。隨後下意識用手揮了揮鼻子前的空氣。試圖讓它清新一些,但杜澤可不想讓她如意,一口煙氣就吹到她的臉上。
“聽說你因為我不碰煙,不碰酒,為人風趣幽默細心孝順又照顧女生才喜歡我的吧?”杜澤笑著問,“但是我可抽菸呢。都幾年了,沒準備戒,也不想戒。所以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然後,你也聞見了吧。我喝酒,你要不要也來一口?一醉解千愁,可惜啊,這酒怎麼喝都不醉。”
“你家裡人同意你抽菸喝酒嗎?”
“當然不同意。但是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他聽了覺得很好笑。
“你跟我說這些都是為了許安嗎?為了袒護她?”
“我想讓你認清我,像你這麼單純的人,萬一你被我這樣的人騙了呢。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我是好心提醒你呀。”他很無所謂。
嚴暮婉遠離他挪了幾下。“何必呢?”
“呵呵。為了她我覺得值得。我開心就好。畢竟我跟她都是這樣的人。”他望著黑沉沉的天空笑了。星星的光芒很暗。他心裡的光亮了。
他站起來,在嚴暮婉前。單手撐著椅子,兩個人靠的很近。吸了一口煙,吐在她臉上。很輕佻地說:“我每天一點兒也不開心。我對女生很好是因為我媽媽每天都教育我不要跟女生起衝突要對她們好一點兒。畢竟我初中打哭過一個總愛哭哭啼啼的女生。我幽默風趣只是厭倦了以前的生活,老師跟我說我應該改變一下自己。所以現在認識我了嗎?對我還是那樣喜歡嗎?雖然有些人會對喜歡自己的人例外地友善,但我不會。你走吧。以後,別去煩她。”
他笑得很猖狂,沒出聲。她心裡的完美形象碎裂得極其徹底。拿著他的啤酒走了。沒回過一次頭。
走到一個離嚴暮婉很遠的地方坐著。等待著許安。
真冷啊,讓人瑟瑟發抖。還好她沒有讓他等很久,但就算是一晚上他也會等的。他本來也沒打算回家。
“你怎麼還在這兒?!喝到現在嗎?你知不知道身上多重的酒味。”許安小跑著到他面前,俯視他,忍不住對他生氣。
他給許安發的訊息說,“我跟爸媽吵架了。現在小公園裡等你來。如果你不來,那我就不回去了。晚上風真涼快啊,希望你明天還能見到我。”配圖是滿地的酒瓶和菸頭。
天真的晚了,他那個樣子許安做不到不去。
“你坐下。今天晚上風冷。別傻站著吹風。”杜澤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讓她坐。手裡的啤酒還是繼續喝。
許安一把奪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你別喝了!一身酒氣你怎麼安穩回家睡覺?你媽不打死你就怪了!把煙也給我。”她把手伸出來等他拿煙。
“酒已經被你扔了。沒有煙。抽完了!”杜澤把口袋都翻出來,確實空空的,一臉無所謂。
“我認識你三年了,你怎麼一直都沒變?”許安的語氣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