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世界總是遙不可及,鬧劇也終將歸於平靜。
黑夜裡,薇洛·安妮斯頓倚在門框邊,看著警方在自家院子裡悶聲的收拾著他們造下的殘局。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只得失落的收隊而返,不僅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還極有可能受到投訴與抗議。她與棺材邊的羅柏稍稍對視了一秒,便轉身回到屋子裡去了。
“伊萬斯先生,給您造成了諸多不便,還請見諒。”
代替警隊道歉的,是一個剛進局不久的實習警員,他低著,頭面紅耳赤的向羅柏致以最誠懇的道歉。而應該出面的警長泰勒卻縮在隊伍末端,禿鷲般銳利的眼神還在四處搜尋著罪證。
現在,他開始從心底相信羅伊的判斷。種種跡象表明,羅柏絕對沒那麼簡單。他精通心理學,面部與肢體偽裝的滴水不漏。他跟貝蒂的關係密切,身邊又有一個疑點重重的“妻子”。還有這具棺材,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在自己的院子裡埋下一個棺材。一定是誰走漏了風聲,將訊息提前透露給羅柏,難道警局裡有內鬼嗎?拿到他也要面臨老警長的抉擇嗎?
突然,泰勒從凌亂不堪的泥土中,看到了一顆鮮紅色的蘑菇。它看起來就像一個即將爆發的小火山,頂部是鮮豔的紅色,就像噴薄而發的熔岩。
他眉頭鎖緊。這顆蘑菇他一定在哪裡見過。
是某一個地下製毒廠?還是違法的販毒酒吧?
對了!
泰勒重新戴好手套,彎下腰撿起了那顆蘑菇。
是在警校時,上迷藥課的時候,面前的投影裡見過。它是一類含有裸蓋菇素和脫磷酸裸蓋菇素等迷幻物質的蕈類,在全球各地都有分佈。老師當時稱它為“迷幻蘑菇”。其中含有的裸蓋菇素物質,是一種血清素受體激動劑。在血清素缺席的場合,它能夠刺激一些受體,使人產生做夢一樣的感受。它能導致神經系統的紊亂和興奮,人的言行失去控制。
這是禁藥。只不過目前還沒有相應的法律約束,想借此帶羅柏回警局是不可能的了。
泰勒帶著十餘名警員失落而返。
羅柏回到房子裡,看到薇洛正在把晚餐端上餐桌。
晚餐是她之前訂好的土耳其菜,已經涼透了,但貼心的薇洛將它們重新加熱過,倒上一杯拉菲紅酒,還不合時宜的點上了蠟燭。
羅柏走到餐桌前坐下,燭火映照著他英俊的面孔,五官如雕刻般精美。
他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先吃吧,我沒有胃口。”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有事跟你說。先別走,好嗎?”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像是在乞求。
羅柏禮貌的注視著她,才發現她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這麼長了。
薇洛坐下來,面帶疲倦,說:“那個警察好像知道些什麼。他問我要我們的結婚證。”她語氣微醺,似乎喝過好多酒,已經醉了。
“你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