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透過厚厚的雲層只留下灰濛濛的暗光,灰色的天空,與灰色的雲,讓原本生機盎然的大地變得死氣沉沉。
道路兩旁的樹不知有多久沒被修剪過了,如果繼續這麼任由其生長下去,估計用不了半年,就會有中年怨婦來到警局裡抱怨。抱怨那些“國有之樹”已經一股腦的鑽進她家的窗戶裡去了。
羅柏·伊萬斯昂著頭從警局大門走進去,將一個嚴肅、正義的司法機關之地變得像是法國某個高定時裝秀的現場。他泰然自若,與身邊穿著警察制服的警員臉上的不苟言笑形成鮮明的對比。
“伊萬斯教授。”
“教授。”
“教授您好!”
幾個新來的警員熱情的向他打招呼。他們一定是把羅柏誤當做了警局裡的探員高階顧問,以為自己的畢恭畢敬能讓他們的升官之路一帆風順,但事實上他一點忙都幫不上。羅柏禮貌的朝他們微笑著點點頭,卻在他們離開的第一秒裡垂下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藍色的眼睛裡冷的逼人。
他走到泰勒的辦公室前,見四下無人,氣定神閒的推門進去。
辦公室裡撲面而來的是一股炸魚薯條的油膩味和甜甜圈的甜膩味,還有中年男人使用的劣質剃鬚膏的味道。羅柏皺著眉頭繞到泰勒的辦公桌前,在一堆雜亂的檔案和整齊擺放的零食收納盒裡,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羅柏·伊萬斯一邊警惕著外面的人流,一邊迅速地檢視每一個櫃子裡的檔案。
其實他本不該做這件事的,當初的約定就是不能反悔,不能打聽,現在這兩樣他卻都做了...
原本,他們應該好好待她,像對待病人那樣,現在卻非但沒有好好照顧她,還使她的病情惡化了許多。
最終,羅柏在靠牆壁的一個儲物櫃裡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是一份a4紙大小的山頂區南國家公園地圖,地圖中心用紅筆圈寫了詳細的座標位置,而這個地方,就是羅柏要去的地方,他可不想因為找錯地方而浪費了大好的時光。
用手機拍下照片後,羅柏將地圖放回到原處,他俯下身子來到門前,正準備離開時卻看到了轉動的門把手。
不好!
情急之下,羅柏一個疾步跨到身旁的櫃子後,身體緊貼牆壁,屏住呼吸,他能透過櫃子上的玻璃櫥窗反射,清清楚楚的看到門口的狀況...
“哎,對對...謝謝您,真是太謝謝您了。如果沒有您的幫忙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查下去呢!哈哈...”進來的人是泰勒,他一手端著還在冒著熱氣的快餐盒,一手拿著手機,大聲的笑著。
“不用不用,接下來我都能搞定!我手下的探員各個都很不錯!對了...總督察先生,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託您...嗯,嗯。前段時間郡機關的警長從我這兒接走了一個案子,我現在想接回來...這種小事不用麻煩郡機關了。”泰勒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踱步,看得出來他很急躁。
“是一樁失蹤案...原來您還記得?對...就是貝蒂...”
羅柏眉頭一蹙,仔細地聽了下去。
“這案子,可不是什麼小事,牽扯範圍很廣,而我手下一個得力的警員都被牽連到了。我必須要親手把這個案子解決掉。”泰勒把快餐盒放在桌面上,一邊背對著羅柏的方向,難為的抿了抿嘴。他接著說:“總督察先生,我有信心!我把首要嫌疑人安置在身邊,不會讓他跑的。”
“兩個月?好...我會在兩個月內把這個案子辦掉,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