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清醒過來後,無光的暗室、女人的哭喊求饒、頂在太陽穴兩邊槍管模樣的東西、手裡的兩條繩索、使她不敢動彈的環繞脖子的鋒利刀片都讓貝蒂不寒而慄。
她感受的到男人的氣息,靠的那麼近。
“這是個玩笑…對嗎?”努力控制急促的呼吸。恐懼就像利箭,只要她不害怕,就有無限生機。
“遊戲,這是個遊戲。”似乎很興奮,“輸贏不重要。現在有唯一一個重生的名額,你選擇自己,還是一個陌生人?”他把玩著本該呆在貝蒂褲子口袋裡的刀片,來回的踱步,“你,就是你所瞭解到淺層意義的自己。而她,這個陌生人,是個普通的福利院員工。她每月工資400美元,每月捐款50美元,還領養了10個孤兒。”
“求求你,不…”
來自福利院的女人無力的哭喊著,但貝蒂看不到她在哪裡。
“左邊的繩子代表你自己,右邊的繩子代表她。”走過來摁下按鈕,脖子周圍的刀片開始旋轉和逼近,“你有兩分鐘的考慮時間。身首異處不是你想要的對嗎?”他彷彿在笑。
刀鋒撕裂了貝蒂脖頸的面板,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沒有朋友,沒有愛情。
她還可以幫助別人…她還可以…
“我還有十個孩子…不!”
張開嘴,除了靜默的血滴出,她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好顫抖著,用力拉動右邊的繩子。
槍聲在耳邊轟然響起。
剛滿十五歲的女孩轟然倒地,鮮血直流。
一片死寂。
抹去臉上屬於屍體的血液,開口道“她重生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孩捂著脖子血如泉湧,在地上如一隻離開水垂死的魚痛苦的扭動,“我要她活下來。要死的是我…你說重生…是她活下來…”貝蒂痛的大哭起來,“騙子!變態…你殺了人…警察會抓到你。”
“沒有人能抓到我們。”為她拭去淚水。
“求求你…”無力的捂著脖子,放棄了無用的掙扎。任憑威爾在黑暗中像危險的狼,而她就是那隻獵物。
她半睡半醒,不知道威爾是怎樣為她處理傷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帶到餐桌前,並坐在椅子上的。
但她記得,威爾是如何脫去她的衣服,如何用毛巾為她擦去了身體的血漬,又為她穿上了和他一樣的襯衫…
桌上有兩支點燃的高階燭臺。
不停的流淚,兩手撫摸著脖子上已經滲血的繃帶。
“34歲,作家。”
“17歲,高中生…”貝蒂的牙齒不停的打顫,她不敢不回答。
“永遠,不要對我說謊。”
“15歲…”恐懼就像利劍,“對不起。”
“吃吧。”威爾似乎笑了一下,“我保證菜裡沒有毒。”
只是簡單的吐司煎蛋,卻用了樹莓、芒果醬的精心擺盤。配上一杯鮮榨橙汁,讓人食慾大增。
貝蒂緊張的吞嚥,繃帶下的傷口隱隱作痛。她的確很餓,吐司嚼在嘴裡卻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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