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晚時七點半,傑克在馬路邊看到了一個牽著德牧的女孩。她光著腳,穿著潔白的束腰吊帶連衣裙,款式簡單但別有韻味。<p3,跟身邊體型龐大的德牧蹦蹦跳跳的說著話,聽起來像是中文。
傑克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單憑那隻德牧他已經很確定女孩就是“鴉片”了,畢竟很少有女孩會喜歡這類形象剛毅的狗了。
“嗨。”傑克毫不猶豫的走過去跟女孩打了招呼,本想走的更近,卻被女孩身邊警惕起來的狗嚇退了。
女孩向傑克禮貌的笑笑,然後蹲下來寵溺的揉了揉德牧的臉,用中文說到:“哈哈,沒事的,小年糕。”
德牧聽話的舔了舔女孩的手,退到了後邊。
“你好。有什麼事?”女孩的英語聽不出任何口音,聲音倒是稚氣滿滿,很顯然的未成年人。
她沒有化妝,看起來年紀很小。眼睛很大,清澈明亮。面板很好,配上櫻桃小口顯得清純可愛。與臺上的“鴉片”簡直判若兩人。身材纖細,又有著模特的骨架。傑克很意外,剛要開口,卻被女孩搶佔了先機,“我認識你。〖獸性〗的貝斯手傑克,對嗎?謝謝你,來聽〖意外〗的演唱會。”
她很謙遜,完全沒有舞臺上的瘋狂。
“是。”傑克很開心自己被她記住了,他舔了舔嘴唇,一時有些緊張,“我沒想到你年紀那麼小,但唱腔又很獨特和成熟。也許我們的兩支樂隊可以合作一次?一起辦個演出什麼的。”
“當然好了。”女孩笑了一會,“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貝蒂,是中國人。”
“哇,中國!我喜歡中國。”傑克說:“我在雲南待過一段時間,很喜歡那裡的風景和食物。”
“真的嗎?我本打算明天晚上做些地道的中國菜,你會來嗎?”
“當然。我很願意。”
貝蒂環顧四周,踮起腳尖身體搖搖晃晃的,“明天見吧。我要回家了。”
“我可以送你嗎?”
貝蒂看了他一會,說到:“好。”
“這個。”
貝蒂不可置信的看了紋身師一眼,問道:“你行麼?”
她手裡的紋身草圖是諾頓為她畫的,是貝蒂想象中自己的樣子——一隻長起了角的、很有靈性的雌鹿,從鹿的眼睛裡,貝蒂看到了自己,所以不顧樂隊成員的反對,從未有過紋身的她決定將這隻鹿紋在後背上。
紋身師是個中年男人,藍色的眼睛,戴著黑色窄邊眼睛,有些鬍渣,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體很強壯,但這無法掩飾他看起來很老實且好欺負的樣子。他禮貌的衝貝蒂笑了笑,說:“沒問題。”沒有多問,甚至沒有談價錢,他已經開始除錯紋身機和墨水。
高高瘦瘦的男人在橋邊站了很久,平靜的望著下面深不可測的冰冷湖水。
貝蒂觀察了他很久,男人大概三十來歲,個子很高,長得很帥卻抵不過那一臉的衰樣兒。他還領著公文包,估計是工作不順?
“那裡很冷的。”
貝蒂的頭髮亂糟糟的,也有幾天沒洗澡。年糕在身邊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她們像極了流浪漢和流浪狗。她醉醺醺的倚在男人身邊,一邊搖著頭說:“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跳下去。啊?”
“我不會。”諾頓木訥的搖搖頭,心裡想,我不敢。
“那就好!”貝蒂像是纏上了諾頓似的,拖拽著將他從橋邊帶回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