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延續了還在警局時的習慣,把自己跟喬納自見面起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一遍遍的仔細研究。
按照他的推理,現在的局面有極大的可能是全部由“前男友”全盤操控的。他知道羅伊在調查這個案子,知道羅伊入獄,還有權利把羅伊跟喬納弄到一個監房。他知道羅伊是個笨蛋,沒一點能耐,所以允許喬納回答五個問題,以此來戲弄羅伊。
“他不是本地人。”羅伊在記錄本裡寫到:“莫非他是倫敦人?還有那出不知真假的變態殺人案,也發生在倫敦...羅柏,也是從倫敦來的。”羅伊回頭問:“老兄,貝蒂以前去過倫敦嗎?”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原本喬納躺過的病床平平整整,一點痕跡也沒有。
羅伊以為他去了廁所,便沒再多心。本想留下這個問題等喬納回來再問,卻沒想到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三十二個小時過得很快,羅伊被獄警押回監獄大樓,這時喬納還是沒有出現,他開始慌張了。不得不去問獄警,喬納去了哪裡。
“喬納?哪個喬納?”
“跟我一起來的,他是黃種人,喬納·張。”
幾名獄警面面相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羅伊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押回了b216號監房。監房裡亮著燈,羅伊剛一進去,發現下鋪已經有人躺在那兒了,他舒了一口氣,對那人發起了牢騷:“我說老兄,你提前過來也不給我說一聲?我還巴巴在醫院裡找了你很久呢!”說完羅伊就笑了,他發現僅僅兩天的短暫相處,自己的口音都跟喬納有些像了。
“嗯?你說什麼?”
躺在下鋪的人掀開被子,探出身子。他大概二十多歲,臉上有些紫色的淤青,看樣子也被人“教訓”過了。他的頭髮是深栗色,眼睛是純淨如寶石的土耳其藍色,他身上的橙色獄服上寫著“詹姆斯”。
羅伊皺著眉頭,沒好氣的問:“你是誰?喬納呢?”
“才剛走兩天就翻臉不認人了?”詹姆斯很生氣,咒罵到:“喬他媽的納!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跟我裝不認識?”
“你救了我的命?”羅伊驚慌的後退了兩步,他抬頭去看門牌號,的確是b216,沒錯啊。他舉起雙手示意詹姆斯先聽自己說完,“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是跟一個叫喬納的人一起住的。這些天我也一直跟他一起在醫院裡。”
詹姆斯向後仰了仰脖子,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說道:“你剛來的時候確實一直叫喬納來著,但獄警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他壓根就不在咱這個區裡。他在精神病區。你怎麼可能見過他?哎!你是真的還是裝的?在咱們這棟樓裡裝精神病可一點用都沒有啊...”
詹姆斯又講了很多,但羅伊一句都沒聽見。恐懼化為強烈的壓迫感,朝心肺而來,羅伊感覺到有些窒息了,眼前的景象也漸漸黯淡下去...
————
空氣流動緩慢,每呼吸一次都會對肺部造成一次強烈的壓迫感。牆壁上的機械鐘擺“噠噠”的擺動著。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聲響。
威爾輕輕關上房門,他來到貝蒂身後,雙手環住女孩的孕肚,用長滿鬍渣的下巴輕輕蹭著貝蒂的臉頰。
貝蒂呆滯的望著前方,眼神空洞,身體搖搖晃晃。剛才威爾提出的要求激怒了她,讓她變得情緒激動,在失控的大喊大叫中,威爾無奈的為她注射了一支安定,才將她控制住。
威爾拿起案臺邊的銀色匕首,交到貝蒂手上。“動手。”他好像剛抽了煙,嘴巴里有尼古丁的苦味。
女孩不情願地搖頭,大片淚珠從木訥的臉上滾落。威爾只好耐心的掰開她的手指,將匕首牢牢放在她的掌心中。
“如果你動作快一點,它就一點都不會覺得痛。”威爾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溫柔的引導她。
貝蒂的嘴唇在抖動,她只好用一顆尖銳的虎牙咬住下唇,用力的幾乎要咬破。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威爾把她的手臂擺正,刀尖朝下,對準了那個毛髮烏黑亮麗,眼睛明亮,叫聲悅耳的小傢伙。
“不要...主人...求求你,不要這樣做。”貝蒂虛弱的懇求他,她被安定折磨的雙腿發軟,精神抑鬱,卻還要再面臨一場刻骨銘心的別離。威爾像對待一隻提線木偶似的將貝蒂禁錮在自己懷裡,他先是輕輕咬了咬貝蒂的耳朵,然後面無表情的在女孩耳邊發下最後通牒:“你不想讓我親自動手吧?”
虎牙刺破了嘴唇,嘴角的猩紅之氣經過涎水的暈染宛如一朵初開的紅蓮。身後的綠色眼眸被它吸引了,男人咧開嘴巴,舌尖拂過乾涸的上唇,展開一個邪惡的笑容。
威爾輕輕地吞嚥,暫時的忍住了自身的慾望。他看著貝蒂攥緊了手裡的匕首,閉緊了眼睛。
“你必須睜開眼睛,才能看到熱血噴灑的一瞬間,它會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絢爛的彩虹...”
“啊!——”貝蒂大叫起來,這一聲耗盡了身體的所有力氣,差點沒站穩。一雙紅腫的眼睛像壞了的水龍頭,淚如雨下。
她高高的舉起匕首,案板上平靜的兔子張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它吐著舌頭,喘著氣,在刀尖的注視下還能信任的用鼻子蹭蹭貝蒂的小腹。
貝蒂用雙手握住匕首,猛地往案板上刺下去,鮮紅色像撲面而來的高壓水槍,澆在貝蒂身上,連她身後的威爾也不能倖免。匕首從兔子的脊椎骨刺下去,還尚在幼年期的兔子從未承受過這種痛苦,他原本兇猛的吠叫變成了一串嘶啞的嗷叫,身體像一條毛毯似的軟趴趴的貼在案板上,血從幾乎段成兩半的刀口裡湧出來,瀑布似的源源不斷,流往地下。
“繼續。”
貝蒂怔怔的望著被鮮血浸染的雙手,像一個發生了故障的機器人,頭部和雙臂在僵硬的顫抖。她機械的舉起匕首,眼眶裡的淚已經流乾了,隨之代替的是濺射而流的血,慢慢蠕動著劃過眼角。
“從頭刺下去,給它個痛快。”
貝蒂照做了,連刺了五六刀,直到兔子的內臟和腦漿都流出來才停手。當威爾驚歎的放開她的時候,沒了支點的貝蒂摔倒在地上,當即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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