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與齒共舞。緩慢柔情，差在太過短暫。
威爾最後舔去她嘴角的鮮血，將她從手術檯上抱下來，“警察不會問你這些的。”他讓貝蒂站好，手指從她柔順的頭髮裡滑過，“跟我談談剛才那件事。貝蒂聽到我們說什麼了？”
他離開手術室往樓梯上走，一邊攬著女孩的腰，強迫她跟上自己的步伐。
“主人。”貝蒂哀求他，“我不是故意的。”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好奇，所以多看了兩眼。”威爾手上動作很輕，他們繼續上樓，“但是，為了這份好奇，值得搭上性命嗎？”他像頹廢的詩人，輕輕嘆了口氣，“兜了這麼大的圈子，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聽到兩句話。”貝蒂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她已經忘記穿鞋是什麼滋味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殺。’”她如實回答，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頂樓了，從天窗外的星空看得出來，現在是夜晚。
“你看到他的臉了？”從威爾的語氣裡感覺他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他放下通往天台的梯子，用力拉了兩下確定它是安全的。
“沒有，他背對著我，從沒回頭過。”
“上去。”
貝蒂照做了。
她看到閃亮的星空和皎潔的月光。她看到遠處的建築，看到來往的車輛。甚至在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那裡有兩個人在騎單車。
如果我叫一聲他們一定會注意到我。
“懲罰還是要有的。”
威爾說的話貝蒂完全沒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兩個人身上。
男人把女孩引到天台邊緣一塊高高的踏板上。往下望去，只有一片黑暗。
“跳下去。”
“快！”
“跳下去！”
威爾的聲音又讓貝蒂回想起了“屠夫”。一個變化多端的妖怪...
為了這份好奇，值得搭上性命嗎？
她反覆思考著這句話，大腦一片空白，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身後有個聲音像一隻陰魂不散的小鬼，在她耳邊不停的說：“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貝蒂跳下去了。
像美人魚變成泡沫時的最後一次躍入水面，最後一次幻想明天的早餐，漂亮的裙子，聽話的兔子。耳膜被呼嘯的風震得生疼，她以為自己的身體會撞在土壤裡，地磚上，玻璃上，或汽車上。她墜落的時候，手指短暫的刺痛了一會，然後是額頭和鼻子受到重重一擊，過了好一會，她才明白，她跳進了泳池裡。
威爾從來都沒想真正殺死貝蒂，頂多是稍微的摧殘一下她的身心。他溫柔的注視著貝蒂從水裡探出頭來，她像一條第一次衝出水面的美人魚，惶恐不安的探索這個世界。
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小美人魚。無論是思想，性格，經歷...都無可挑剔。威爾捨不得殺掉她，更不可能把她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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