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打掃一下嗎?
羅伊在拖車門前站了很久,盯著不遠處的水池裡那些令人作嘔的白色漿糊狀物體,和滿地的垃圾。
如果我要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的話,廁所和水池是必須要打掃的。
他妥協了。清理之前拍了照片,還用手掏了掏,確定裡面沒有遺留的重要“證據”。
放開疏水閥,用引流管導到外面去。用消毒劑把水池裡裡外外擦了三遍。
接下來就是廁所了。他買了三個拖把,本以為綽綽有餘,卻還是不得不去最近的超市又買了兩把,外加一個看起來像防毒面具的口罩。他屏住呼吸扔掉那隻印著“囍”的紅桶,打掃廁所耗費了他大部分的激情和體力,但當羅伊按動抽水按鍵,聽到水箱在正常的運作時,力量又重新回來了。
羅伊來到貝蒂的“房間”裡,躺在貝蒂的小床上,雙腿伸展不開,只能彆扭的蜷起來。只要他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面前那張askingaexandria的簽名照。照片裡的男孩們留著長長的頭髮,乾瘦乾瘦的,每個人都是滿臂紋身,做著誇張的“金屬禮”手勢。羅伊不喜歡這種燥氣的東西,他翻了個身,把頭枕在小小的枕頭上,像嬰兒一樣蜷縮著閉上眼睛。淡淡的奶香順著呼吸鑽進肺裡,羅伊又用力吸了一口,這味道讓他想起小學體育課上的女孩子,即使出了汗也是香香的。面板嬌嫩的彷彿沒有毛孔,上面的汗珠像水晶,晶瑩剔透的滾下來。她們就像鋪在上的布丁...
羅伊,你是警察!!!
他在心裡咒罵著自己,把腦袋裡骯髒的想法甩的遠遠的。羅伊坐起來,把身體挪到窗戶那邊。
窗臺還算乾淨,上面養著杯子大小的盆栽,裡面的野花早已枯死。羅伊開啟窗戶,他半跪著,手肘枕著窗臺,身體前傾,剛好能把頭伸出去。這個角度能看到天空。羅伊想,這裡晚上一定會有星星,貝蒂會站在這裡看星星嗎?他斜了斜肩膀,從枕頭下面摸出那本日記,放在窗臺上,尺寸正合適。
羅伊掏出鉛筆,在空白的那頁紙上寫到:
他在門前站了很久,猶豫著。然後他進來了,走近她的世界,假扮她的生活。
羅伊把“假扮”兩個字劃掉,改成了“佯裝”。他癟著嘴,心想不用“我”這個字還是挺難的。他繼續寫:
她會在這間房子裡唱歌嗎?她會唱什麼歌?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發現了會生氣嗎?
她會喜歡他嗎?如果她早點遇到的是警察而不是醫生就好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在乎另一個人。在乎一個人是需要感情基礎的。
羅伊被自己寫出來的文字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有點想吐,這麼“女性”的表達方法讓他渾身都不舒服。羅伊合上筆記本,塞回到枕頭下面,趴回到窗臺上繼續往外看。
外面的垃圾大多是些破銅爛鐵,氣味不算很重,有很多流浪的狗和貓。
貝蒂喜歡小動物。日記裡寫著,“她從不奢望自己能變成熊貓,只希望下輩子可以做一條狗。”
羅伊望著那幾只狗,想象如果是貝蒂,她會怎麼走過去。
她應該是光著腳的,穿著吊帶睡裙,無聲的笑著。用兩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跪在廢墟堆裡,跟那群狗呆在一起,嘴裡“汪汪”的叫著。
————
他倆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身前是一大堆的零食。白幕上放映著一部電影——《聞香識女人》。
貝蒂抱著狗依偎在威爾身邊,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影片裡弗蘭克與唐娜共舞的探戈。
porunacabeza.
再靠近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