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克魯斯伯有一張典型日耳曼民族的臉,金髮,藍眼睛。只不過他那幹練的板寸、帶傷的斷眉和銳利的眼神常常讓人不敢靠近,如果他不穿警服,一定會被誤認為是窮兇惡極的歹徒。
他是德裔,成年後跟做生意的父親移民到英國。現在是一名輔警,做最危險的工作,拿最少的錢。
羅伊從來沒問過為什麼,也不在乎。其實他們並不是多麼要好的朋友,只是因為兩個人在警局都屬於“另類”,出於無奈才碰到了一起。
“兩紮黑啤。”湯姆坐在吧檯上,寬厚的背像一隻精力充沛的熊,他的手指在臺子上不耐煩的敲著,連美女酒侍都不敢輕易上前使出美人計騙取小費。
“先給我來杯水。”
羅伊氣喘吁吁的坐過來。他剛從學校調查回來,只收獲了無數個“我不知道。”
“我都等你半天了,說要請我喝酒最後還是他媽的讓我掏錢!”湯姆的聲音有點騷...男人的那種騷,加上一口帶著德式胸腔共鳴的英語,充滿了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我也得辦案子,哪有你清閒?”羅伊不管湯姆那套,“你看看,這丫頭還算漂亮吧。”他把照片遞給湯姆,然後喝了一大口水,繼續說:“他們班的男生居然有大半都不知道貝蒂叫什麼名字。”
“如果我是她同學,也不會知道她的名字。”湯姆只看了一眼便把照片扔回去,“她叫啥來著?”
德國人的幽默真的尷尬透了...
“我現在沒多少時間了,十幾天,再找不到貝蒂就得摘警徽滾蛋了。”羅伊握著酒杯,看著黑啤上層的泡沫一點一點消失,輕輕嘆了口氣。
“不如跟我一樣幹個輔警,替別人擋擋子彈,那樣怨婦就不會再罵你了,還得送個錦旗啥的。”眼看著羅伊要發火,湯姆話鋒一轉,“你都查過哪裡了?”
“她家。學校。還有心理醫生那兒。”羅伊皺了皺眉,“那心理醫生絕不是好東西!我看了房間錄影,一到關鍵的地方就被截斷。”
“你為什麼懷疑他?有依據嗎?”
“直覺。”羅伊看了湯姆一眼,怕他笑話自己,但湯姆並沒有。“那個心理醫生對貝蒂好的過分,他們看起來像情侶。心理醫生該跟病人保持距離對吧?但他不是。而且他跟他的妻子也有點奇怪。”
“你懷疑他綁架了貝蒂?”
“關鍵就在這兒,我不知道該懷疑什麼。尋人啟示貼了這麼久,連一個目擊者都沒有。”
“你不是拿了監控影片嗎?還是一無所獲?路上,連個路人都沒有?”
“有幾隻流浪狗算不算?”
“你在她家裡有沒有搜到什麼東西?”
“沒有。但那地方你真該去看看,極品了。滿地的避孕套。”羅伊就是不願把那本日記同別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