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歐陽石楠照實說，“不過，小林，當初你可是贊成我的計謀，還說一定能成功。怎麼現在……”
小林說：“我哪知道這傢伙這麼難對付，簡直就不可理喻。”
“要真想到這一點，那你就太盲目樂觀了。”歐陽石楠依舊微笑著說，“嫌疑人是個殺人犯，又在黑社會里混了多年，他哪會輕易相信我的話，輕易把自已所作所為告訴我們呢？”
“之前我是有些樂觀了，不過現在我變得悲觀起來了。”小林笑中帶澀地說，“不瞞你說，我甚至預感到失敗就在眼前。”
“其實，你根本就不用這麼悲觀，因為計劃才剛剛開始。”歐陽石楠給小林鼓勁，“相信自已，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
小林見大隊長這麼鼓勵自已，同時又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堅定和希望，精神不禁為之一振，“是呀，我就應該一如既往地相信大隊長，不應該因為一時的挫折而懷疑既定的計策，而灰心喪氣。大隊長，我錯了，我向你做深刻的檢討。”
“什麼檢討，還深刻呢，有這個必要嗎？”歐陽石楠哈哈一笑道，“小林，只要你能打起精神來，我就很高興。”
老趙一直不說話，只靜靜聽著歐陽石楠同小林的交談。其實，他情緒也比較低落，畢竟審訊的結果令人失望，但因為是老刑警了，再加上性格比較內向，就沒有像小林那直截了當地表現出來。
歐陽石楠見老趙一直沉默不語，就打趣句，“老趙，你不會是受到了嫌疑人的影響，也要充分使用自已的沉默權吧？”
老趙給歐陽石楠這麼一調侃，就忍不住撲哧地笑了聲，“大隊長，你要批評就批評好了，幹嘛還這麼逗我開心呢？”
“因為你不開心，所以我才得想法子逗你呀。”歐陽石楠笑眯眯地瞅著老趙說，“老趙，你有什麼疑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老趙開口道：“沒錯，大隊長，我的確心裡有個疑問。”
歐陽石楠略微遲疑了下，“你是不是懷疑這個計策不對，需要修改，甚至是徹底放棄？”
“不是，大隊長，我一直就堅定支援你的決定，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老趙鄭重其事地說，“有的疑問是，剛才審訊的時候你為什麼允許小林沖嫌疑人發火，允許他罵嫌疑人。”
小林看向老趙，急著問：“老趙，你是不是覺得我錯了？”
老趙嚴肅地說：“你要再向前跨一步，那就是刑訊逼供了。”
“問題是我沒有呀。”小林像在替自已辯解，吊高嗓門說，“跟你說吧老趙，就算我性子再急再粗暴，也會因為上次的教訓而不敢這麼做。再說有大隊長和你在場，我怎麼也這麼做呢？”
“就是嘛。”歐陽石楠呷了口茶，笑著對老趙說，“之所以不勸阻小林，不僅僅只是這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用剛柔相濟的手法來對付這個頑固不化的傢伙。”
“原來是這樣，我怎麼就沒看出呢？”老趙幡然醒悟過來，一拍腦門叫道，“笨，我真是越老越笨了，就活生生只笨驢。”
“豈止是你，我也沒想到這一層。”小林恍然，“當時我那麼生氣，那麼粗暴地罵胡誠，僅僅是因為被他的頑固激怒了。”
“你要知道了，那就是表演。”歐陽石楠說，“不管你演技有多高，總沒有自然流露來的那麼真實，而我需要的就是真實，因為這樣更容易讓胡誠相信我們的話，更能促使他改變思想。”
“對對對，還是大隊長厲害。”老趙豎起大拇指，笑呵呵地說，“厲害，真是厲害呀，大隊長，我不得不佩服你。”
“別奉承我了，老趙，這會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歐陽石楠呵呵一笑，打趣道，“現在我們三個臭皮匠得同心協力，絞盡腦汁想辦法，才能變成諸葛亮，最後把嫌疑人胡誠拿下。”
小林問：“大隊長，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堅持既定的計策，繼續攻胡誠這座堅固的堡壘。”歐陽石楠答道，“我想，不管這座堡壘有多堅固，只要我們一如既往地攻下去，就一定可以把它攻破，一旦攻破了，那證據就拿到了。”
“是不是你繼續唱紅臉，我繼續唱黑臉呀？”小林笑著說。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這麼辦吧。”歐陽石楠說，“當然，你要樂意，那我們調換角色，你唱紅臉，我唱黑臉，怎麼樣？”
“哪能讓大隊長你唱黑臉呀，這不嚴重影響了你的形象嗎？”小林亦正亦諧地說，“這黑臉嘛，我當然樂意唱，只是現在明白你的用意，怕到時候會失準的，搞得不好就演砸了。”
“那就別演了，還是像之前一樣真情流露好了。”老趙插嘴說，“也許這有點兒委屈你了，可你必須這麼做，為了審訊成功。”
“老趙說的沒錯，小林，既然你想繼續扮演黑臉，那就得低凹剛才一樣投入，一樣真實，這樣才不會搞砸了，才不會讓胡誠看出一絲一毫破綻。”歐陽石楠一臉認真地說，“小林，你給我聽好，這角色你一定扮好，千萬不能出問題，要不到時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當然，你要出色完成了任務，我一定要讓鍾局獎賞你。”
“獎賞就算了，這事辦好了是我應盡的職責，搞砸了是我失職，到時候大隊長你想怎麼處分我都可以，我毫無怨言。”小林正經八百地說，“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盡力而為的。”
“有你這句話，那事準能成，我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歐陽石楠滿意地笑了笑，“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攻破胡誠這座堡壘，拿到我們想要的證據，進而把李曉莉這個案子破了。”
老趙進一步說：“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僅僅可以破李曉莉的案子，還可以順藤摸瓜，把梁振剛鄢鐵生小劉的案子一起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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