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來見你之前,所有的準備我都已經做好了,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想好說辭,然後打報警電話,剩下的,全都交給我就好。”
周思言靠在病床上,怔怔的看著蘇苗,本來惶惶的心像找到了浮木一樣有了依靠。
“什麼說辭?”
“你和陸文博交往……不,是陸文博誘騙你的一切細節。一定要記著,把你不願意但是被他強迫的部分著重描述,還有你之前不願意報警的原因。你想讓他受到教訓,就應該明白怎麼說才是最好的,但一定要注意,不能說謊,明白嗎?”
周思言輕輕點了點頭,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按照蘇苗的要求整理前因後果,預想如果報警,自己應該怎麼說。
旁邊的錢雪菲唰唰唰抽出幾張紙巾擦臉,一邊擦一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朝蘇苗道謝,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為周思言感到擔憂。有這樣一個朋友,在這件事裡,於周思言簡直是最大的幫助。
蘇苗沒有打擾周思言,轉過頭小聲對張列依說:“依你看,我們什麼時候處理掉血嬰比較好?”
張列依皺眉想了一會兒,苦惱的揉了揉頭發:“我看不見它,所以無法判斷它的成長狀態,不過從時間上來看,可能再過一週左右就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道準不準。”
“我能看見,你告訴我什麼樣的狀態才是正好的狀態?”
“五官四肢俱全,差不多就是我們下手的最好狀態了。”
蘇苗回想了一下上一次見到那個血嬰時的場景。
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團,上面有一個長著模糊五官的小頭。離張列依所說的,五官四肢俱全還差得遠。
這麼說,周思言要報警還得等幾天?畢竟一旦報警,陸文博就會被拘留,到時候她們再想單獨接觸到他就難了。
蘇苗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聞到了那種熟悉的血腥臭,淡淡的,不注意根本捕捉不到。
幻覺嗎?因為想到了那個小家夥所以才……
不對!
察覺到那股味道越來越濃,蘇苗微微一驚:“陸文博來了!”
這句話立刻驚醒了房間裡的其他三人,周思言和錢雪菲一起望向病房門口,張列依卻扭頭看著蘇苗,以為她是透過陰陽眼看到了什麼才知道。
這一看不要緊,看到的東西差點嚇死她。
“蘇苗你的眼睛?!”
蘇苗莫名其妙的看向張列依:“我的眼睛怎麼了?”
被那雙瞳色變成淺粉色的眼睛盯著看,張列依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你不知道?!”
蘇苗更奇怪了:“我該知道什麼?”
張列依一把扯住蘇苗的手,在周思言和錢雪菲看過來之前,把人拽進了廁所。
廁所洗手池上面有一面挺大的鏡子,正對著廁所門,蘇苗踏進廁所一眼就看到了映在鏡子裡的自己的眼睛。
“嗬——”
被自己給嚇得後退了半步,蘇苗呆了兩三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抬手摸了摸眼皮,但什麼都沒感覺到。
張列依:“你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