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雪菲雖然是知道不少細節的閨蜜,但畢竟不是當事人本人,蘇苗沒打算和她多說自己的計劃,所以只是詢問了一些資料上沒有寫的細節,然後讓她帶她們去見周思言。
錢雪菲有些猶豫。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她雖然能感覺得出來這兩個姑娘不是什麼壞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其中一位還自稱是陸文博那個渣滓的正牌女友,她不敢貿然把她們帶到周思言面前去。
周思言現在躺在醫院裡每天話都很少,大半天的時間都用來發呆,有的時候和她說話,她要隔很久才給出反應,和曾經的元氣果大相徑庭。
錢雪菲懷疑她現在有可能已經患上了抑鬱症,正苦惱著該怎麼幫她走出這種負面狀態,要是這種時候還找人去刺激她,真讓她出了什麼事,她這輩子估計都會沉浸在後悔之中。
張列依畢竟是師範學校的學生,除開必修的教育心理學之外,她還額外選修了其他心理學的課程,對錢雪菲的心理多少有些猜測,便接過話對她說:“你不用擔心,我們的目的雖然是懲治渣男,但也是在幫助周思言啊。”
錢雪菲看向她,一時沒說話。
張列依從進門到現在除了最開始的自我介紹說了名字,後面就一直沒吭聲,是個十分安靜的旁觀者,如今突然開口,讓她有點摸不準她的身份。
蘇苗是陸文博的正牌女友,那她呢?難道和自己一樣,是蘇苗的閨蜜嗎?
錢雪菲看張列依,蘇苗同樣也看著她,張列依被看的有點壓力山大,抱緊了從不離身的紙袋。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
錢雪菲:“不是我不帶你們去,是她現在狀態不太好,連我都很難讓她開口說話。她一直擔心這件事被她爺爺知道,不追著陸文博鬧也是怕鬧大了不好收場……要不然我哪會這麼容易就放過那個賤人?!”
錢雪菲說著說著就開始咬牙切齒:“出事之前滿口甜言蜜語,出事之後態度就急轉直下,前幾天周思言過十八歲生日他連個屁都沒放!等周思言出院了,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十八歲生日?”蘇苗皺了皺眉,“周思言才剛成年?”
“嗯。我們小學是五年制的小學,本來該接著上四年制的初中,但是她因為到爺爺奶奶家的縣城去讀初中,就上的三年制初中,等上高中就和我一個班了,實際上我比她大一歲,她這算是跳級吧。”
對著未成年也能下手……
雖然就幾個月的差距那也是差距啊!
在心裡給陸文博又添了一筆,蘇苗深吸一口氣說:“我明白你擔心什麼了。你放心,我就算要她幫忙,也絕對不會把這件事鬧大,尤其她的爺爺,只要她不願意,就絕不會讓他知道。”
蘇苗再三保證,錢雪菲又確實很想讓陸文博受到教訓,於是終於鬆口:“我先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吧,如果她願意見見你們,我就帶你們進去。”
“可以。”
錢雪菲當著兩人的面撥通了電話。
然而沒人接。
錢雪菲:“……她可能是不想接,最近一直這樣,我再打一個試試。”
第二通電話仍然沒人接。
第三通電話馬上要到自動切斷的時候,周思言終於接通了電話,錢雪菲明顯鬆了口氣,非常小心的把前因後果對那邊說了,然後忐忑的等著周思言的答複。
等了十多秒,電話那邊才回了一個字——“好。”
錢雪菲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我馬上帶她們上去!”
蘇苗和張列依相視一眼,均鬆了口氣。
不管見面之後的結果如何,只要能見到人,對她們來說就是很大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