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在旁邊跟著,一句話也不多,更懶得去演戲問問羅翠還還不好。
她的不言不語,在柳玉喜嘴裡,立馬就又成了罪名一件,頓時嗚嗚咽咽地捂著嘴,戳著柳葉兒的臉,“好歹也是一家,你怎麼能這麼喪良心啊!把自己兄弟逼死了,連孃的好壞都不問一句!”
柳葉兒表情很不客氣地往下一沉,“要哭喪,你可以回家哭,自己想丟人現眼,也不用非得拖著我跟你一塊丟。”
“柳葉兒!你都逼到咱這家家破人亡了,怎麼還這麼冷血呢!?”
柳玉喜憤恨地盯著她,搞不好連她自己都要相信了,真是柳葉兒逼死了柳玉達。
“仵作在這,縣太爺也在這,沒驗屍之前,我勸你最好還是閉上你的嘴,別等到了時候抽的還是自己的臉。”
柳葉兒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別愣著了,趕緊進去吧。”
被她這一眼掃在臉上,柳玉喜下意識地就有點肝顫。
她總覺得,柳葉兒看過來的那一眼,就像是在告訴她,她已經把什麼都看穿了。
不會的,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柳玉喜轉頭就打消了這想法。
柳葉兒一早就去了五味齋,柳玉達到底是怎麼死的,除非她能有千裡眼,要不然絕對不可能知道。
看她平時就總愛裝模作樣,這回沒準也是在裝罷了,柳玉喜瞪了她一眼,就不信她能一直這麼裝下去!
領著縣太爺他們進了院,老實巴交的仵作剛要問屍體在什麼地方,只聽羅翠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就迎面撲了過來——
“青天大老爺呀,你們可要為我那個苦命的兒做主啊!”
羅翠這哭喪的調,簡直稱得上出類拔萃,調都能拐出山路十八彎的感覺,甭管眼淚到底是不是真流了,至少這個悲痛欲絕的態度是有了。
她跌跌撞撞地過來,對著縣太爺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呀,我總共就這麼一個親生兒,現在也讓她給逼死了,殺人得償命,青天大老爺你們可不能放過她啊!”
羅翠鼻涕一把淚一把,還有些直接就那麼糊在了縣太爺的衣角上,把人給惡心了個夠嗆。
縣太爺是什麼樣的人?甭管到哪兒,都得先拿到手點什麼的人。
這回來,他還琢磨,柳玉喜是個丫頭,不懂規矩,當孃的總不至於也不懂吧?
沒想到,他來了,都已經見著當孃的了,照樣還是沒拿到手點什麼,進門還先讓人給弄髒了好好的衣裳,登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使勁推開羅翠,縣太爺板著臉,“死者呢?先讓仵作驗屍!”
指明瞭柳玉達的屍體在什麼地方,仵作帶著徒弟就往那屋裡走。
柳葉兒也跟了上去,被柳玉喜給一把抓住了,惡狠狠道:“你想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