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兒甩開她的手,“這兒可沒哪條律法規定,我不能跟著進去看看吧?玉達的死跟我又沒關系,自己弟弟沒了命,我還不能進去見個最後一面了?”
“還是……你在裡面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做賊心虛呢?”
柳葉兒壓低聲音,剛完,柳玉喜就一層老高,“胡!我不想讓你進去,那是怕我哥見著你,死了都閉不上眼!”
柳葉兒笑了笑,沒理會她,跟著仵作就進去了。
柳玉達屋裡一股怪味,就連見慣了死人的仵作進去,也皺了皺鼻,嘀咕了兩句。
羅翠在正屋裡端茶倒水地伺候著縣太爺,怕有什麼意外,柳玉喜也跟著柳葉兒進去了。
“要看,那可得好好看看,別到時候都我們家冤枉誰了!”
柳玉喜嘴上理直氣壯,眼神卻不敢看向柳玉達的屍體。
仵作帶著徒弟靠近床邊,一板一眼地翻看起了屍體。
柳葉兒在旁邊瞧著,大概也能看出點門道來。像這種窮鄉僻壤的仵作,本事自然是比不得皇城那些,但要探查這麼普通的死因,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就在仵作正認真扒拉屍體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進來了唐景雲的聲音。
“柳姑娘可在這兒?”
聽到這動靜,柳葉兒眼底頓時漾起一絲笑意,探頭出去,“你怎麼來了?”
“我才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就聽你被人給帶走了,不來找你,不看看你到底怎麼樣了,我能放心的下麼?”
來的要是別人,一塊跟著的師爺恐怕早就吆喝著要趕人了。然而他在衙門裡待著的時間也不短,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本事倒不簡單。
只是往唐景雲身上那麼掃了兩眼,師爺就能斷定,來的這人非富即貴,趕可趕不得,當下也就沒什麼,由著他進來了。
見唐景雲來,柳玉喜心裡那妒忌又開始直冒酸水,剛要開口嗆上幾句,又轉念一想,先讓柳葉兒這個破鞋得意一會兒吧!
反正今天她是跑不了的,不要是來了個唐景雲,就算是來上十個八個的唐景雲,今天也別想讓她好好的!
這個破鞋,平日裡不是就喜歡在自己眼前顯擺麼,這回看她還怎麼顯擺!
他們在外面了些什麼,仵作是沒心思聽的,過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老仵作才抬起頭來。
“他是頭上受傷死了的。”
柳玉喜就等這一句呢,立馬哎呀一聲就開始哭天搶地了起來。
“哥你命苦呀!人家大夫都你本來不應該有事的,要不是這個破鞋非不讓你在那歇著,非要把你給趕回倆,你也不能因為那一撞就死了啊!”
就像師爺見慣了來往的人一樣,仵作也見慣了放聲大哭的這些。甭管真哭還是假哭,他都能做到聽不家你一樣。
老仵作起初還挺耐心地聽著柳玉喜的哭訴,聽了沒兩句,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喲,不對呀,你哥是因為頭上那傷死了的,不過他撞的可不止一下。”
柳玉喜臉上笑一僵,眼珠一骨碌,立馬就接上了話,“對呀!我哥這不是當時傷透了心,醒了以後覺得還不如死了好,這不就又自己尋了短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