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秀咬牙切齒地罵,之前的柔弱無助,活脫脫就像是一層假面具。
她絞盡腦汁,極盡所能的挖苦刻薄,養不活他們娘倆,就不該裝那個好心人,而且她兒就是讓她給害死的!
聽羅秀秀一樁一樁地指著罵自己,柳葉兒的目光也一點點地冷了下去。
“養活你們,憑什麼?你看我像孩她爹?”柳葉兒冷笑,臉皮都已經撕破到了這地步,當真可笑,“羅秀秀,人在做天在看,咱們都心知肚明這就夠了。看在你孩的份上,我不讓人抓你,你也別給臉不要臉。”
柳葉兒劈手就從羅秀秀那搶過來了鑰匙,直截了當讓她從這兒滾。
羅秀秀已經徹底偏激了,即便是已經被人給推了出去,那張嘴還在不停罵著,“你早晚遭報應!我孃的一點不假,你就是個野狐貍精!你能狠心這麼對我們娘幾個,你早晚遭報應!”
她狠心?柳葉兒笑了,怎麼路見不平,救了誰的命,還得給這人當一回爹孃,養活一輩?
救了人都得遭報應,那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呢?
看來她還真不愧是趙矮的親生骨肉,不要臉的程度都一模一樣,難較高下,以前只不過是有趙矮壓著,沒機會讓她展示罷了!
柳葉兒沖她笑笑,“真要有報應,那你肯定遭的比我早,我能不能遭報應,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
關了門,柳葉兒長長地嘆了口氣,坐在桌旁老半天,只覺得不出來的疲累。
在這朝代,偷竊自然是觸犯律法的,然而趙矮倒黴就倒黴在,她還打算放火。
放火,與殺人同罪,就算是趙矮沒放成,那也不是事。
在趙矮家裡,她那個做了一輩瓦匠的男人,老實巴交的活像是個啞巴,兒又跟個傻差不多,一家的主心骨就是趙矮。
趙矮一直被關著出不來,家裡的男人沒了辦法,挖空心思湊了銀,不夠,又賣了家裡的幾間破屋,可算是湊齊了銀,把趙矮從大獄裡給弄了出來。
這些,柳葉兒都是聽柳桂枝的,趙矮的事,在羅家莊也傳開了,聽後來一家人沒地方去,只能借住在親戚不要的一間破屋裡。
“你這個秀秀,真是……”柳桂枝一提起羅秀秀,就是一肚的氣,“三丫頭你拿她那麼好,她轉頭就能這麼對你,真是白救了那條性命!”
“不白救。”柳葉兒懶得去記仇,也安撫劉桂知道,“不管怎麼,孩無辜,就當是救了那孩一條命唄。”
柳桂枝不吭聲了,望著柳葉兒,半晌開口道:“三丫頭,你跟時候真是不一樣了。”
“哪兒就不一樣了,我不還是我嗎?”柳葉兒笑笑。
“不一樣,我是從看你長大的,還能看不出來?”柳桂枝感慨道,“有時候我是真看不透三丫頭你,有的時候覺得你心腸真硬,怎麼能幹啥就真去幹啥,可又有時候吧,我又覺得你心放的真寬,什麼都能不放心上。”
“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咱家的三丫頭,你放心吧,這些日,姐心裡也想清楚挺多,以前是姐糊塗,往後你要幹嘛,我肯定都順著你。”
柳葉兒笑了起來,“以前的事還想它幹什麼,以後的事兒不糊塗,不就成了?”
這邊姐倆嘻嘻哈哈的時候,全然沒想到,過了沒多久,羅秀秀就死了。
起來挺諷刺,羅秀秀死了這件事,是羅翠當笑話跟柳玉喜的,她去羅家莊走了趟親戚聽的。
羅翠那大嗓,一點也不知道避諱,就那麼在院裡敞亮著,柳葉兒在那邊,聽的是一清二楚。
“還真叫她娘給準了,就是自己跳了潭!虧得天冷沒變味,這要是三伏天,那可了不得!我聽人家,秀秀泡的都脹了,跟壞了的爛面團似的!”
在院裡揀豆的柳葉兒聽了,手一頓,一顆豆咕嚕嚕地滾到了腳邊。
羅秀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