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柳葉兒剛走到門口,李生就在後面指天罵地,威脅起了她,“你等著,好聲好氣你不樂意,那你就等著蹲大獄去吧!就你那一畝三分地,早晚得跟著姓李!”
她腳步都沒頓一下,幹脆利落地就掩上了門。
身正不怕影斜,李生真要有本事,那她就等著看他能怎麼折騰。
從商行出來,柳葉兒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了五味齋,唐景雲也來了,還帶來了一壇桂花蜜。
“我都聽武了,商行又怎麼了?”
話間,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已經捧了過來。柳葉兒這一折騰還真有些上火,端起來喝了個一滴不剩。
“慢著點,都是給你的,急什麼。”唐景雲眉心微微一沉,眼神裡透著幾分心疼。
柳葉兒心裡透著一股窩火,像李生那麼惡心的人,那才叫找遍十裡八鄉都找不出!
羅秀秀在這生了孩的事,唐景雲已經聽武他們過了,現在又一聽柳葉兒了商行是怎麼回事,眼底頓時浮起一絲厭惡。
“那種人,柳姑娘不必搭理,再來只管打出去就是。”
唐景雲話音剛落,武就在店門口跟人嚷嚷了起來,柳葉兒探頭一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頭狼心狗肺的畜生,還打算賴上她了不成?
李生牛哄哄地進了店裡,抬眼看見了唐景雲,頓時嘴角一撇,鼻孔一撐,滿臉的瞧不起。
在李生眼裡,像唐景雲這樣的都是二,腹中無墨水,只不過能憑著祖上有點基業,能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的玩意罷了。
“你又來幹什麼?想告官你就去,衙門口可不在這兒開。”柳葉兒譏諷地笑笑,“姐夫要是不認路,要不就找個夥計領你過去?”
“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李生往椅上一坐,一本正經。
他覺得,柳葉兒不是看不上自己,自己滿腹經綸,又不貪圖名利,這麼遺世獨立又清高的讀書人,還不都得搶著跟?
李生認為,柳葉兒一準是被唐景雲暫時那點蠅頭利給迷暈了頭。除了暫時手裡那點銀比自己多,他姓唐的還有什麼是比自己強的?
於是他準備跟柳葉兒好好道道,人,尤其是女,可不能倆眼珠裡只能看到那兩個銅板,他這一肚的聖賢書,不比姓唐的這種繡花枕頭強?
他都不嫌棄她跟這姓唐的有過不清不楚,她怎麼還不得感恩戴德,往後怎麼還不得跪著好好伺候自己?
李生開口才了沒兩句,就已經扯出了這些不像話的詞兒,還振振有詞覺得自己的好,得妙。
為了讓柳葉兒明白自己就是個“名聲毀了的賠錢貨”,李生的唾沫星橫飛。
然而柳葉兒卻只覺得惡心,先前把李生比喻成瘋狗,簡直就是糟踐瘋狗,他活脫脫就是隻癩,不咬人,可實實在在的叫人惡心的要命!
不等柳葉兒開口,唐景雲已經站了起來,抓著李生就往門口走。
李生只當唐景雲是個白臉,壓根沒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力氣,還想反擊,誰知唐景雲只輕輕一用力,就把李生給扔到了大街上,摔了個狗吃屎。
“打人了,你們打人了!”李生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你們!淩辱斯文,要遭報應的!”
聽見外面鬧嚷嚷的,蔡綠桃也從後廚出來了,步一頓,抬起的手指卻越過了李生,直指街口拐角處,聲音裡透著一絲慌張,“葉兒姐,你快看,那些是來幹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