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說完,舔了舔嘴唇,“這件事,我其實是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的,可是我都不敢跟他們說。也是你今日提起,才敢同你講的。”
“呵……”宋錫儒故作苦笑,“小梔,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聞言,穆梔怔住了。
一方面是沒有料到宋錫儒會突然跟她說這個,還這麼容易地把他從嫌疑中摘了出來;另一方面她看著宋錫儒騙她,騙得這麼自然,演技這麼爐火純青。
一時間有些恍惚,從前,他究竟也是用這份情真意切的模樣,跟她假裝了多少事,又騙了她多少事。
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是宋錫儒,她從小的玩伴,是宋伯伯的兒子。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騙她,會做傷害人的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其實能騙到你的,都是信任你的人麼?
她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嘴,穆梔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講,還有她甚至有些覺得,宋錫儒跟她說這個,是有目的的。
這個想法一出,穆梔更是驚訝了,原來,如果開始不信任一個人,他的所做所言都能夠被懷疑的。
見穆梔又是詫異,又是震驚得都說不出話。
宋錫儒心裡倒是疑惑又聚攏,她不知道這件事嗎?
那她在懷疑什麼?
宋錫儒一下子就想不明白了。
不過面上還是痛楚地問,“是不是你也覺得,這事我有很大的責任?你也覺得,我可能是個懦夫,除了能跟她舉辦婚禮以外,什麼都不能做。這一切……其實都是我欠她的。”
宋錫儒說得言辭懇切。
落在穆梔眼裡,聽在她耳裡,更加覺得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演得太像了,就是她知道真相,都差點相信了。
“不……”穆梔先是否認,然後尋思著措辭,“不是的。”
“這樣的事,誰也沒有辦法料到。如果命運已經有了安排,就算你去了,也許結果還是這樣,甚至……”穆梔頓了頓,眼眸有些黯然,“甚至也許……可能……你也會被連累……”
“你是安慰我的。”宋錫儒說到,“方才,你在沉默的時候,其實內心不是這樣想的,不是嗎?”
“不是……”穆梔咬了咬下唇,讓自己冷靜一些,她告訴自己,今天她來這裡,不是討論到底施君玉的死是誰的責任,說起責任,她的責任才是更大的。
她今天來,只是為了拖住他,好好地跟他聽一場戲,主要把他穩在這裡,其他的她暫時不要太去計較。
暗地深呼吸好一會兒,她才繼續開口說道,“我剛才沉默,只是沒有想到,那天施君玉是去見你的。那日我去施家給她上香,其實有聽下人說施君玉一般不常出門的,還說那日她是撞了邪才出去的。說什麼是閻王要來收她了。”
“結果你剛剛這麼一說,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穆梔裝作有些尷尬,“同時,其實從自私的角度來說,我有一瞬間是在慶幸的。”
穆梔抬頭看向宋錫儒,“也許那日你去了,你也連帶著一起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你也不會水性,倘若你去了,定是不會看著她沉溺在水中,肯定會捨身相救,沒準這樣,你也跟她一樣了呢?”
說完,她笑了笑,笑意中有些涼薄,“你說,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也太過冷血?”
穆梔的話,讓宋錫儒一愣,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
他思忖片刻,正準備跟穆梔說的時候,就見店家的小二又送了一壺茶來。
穆梔明顯看到,在送茶的時候,那小二塞給了宋錫儒一張紙條。
小橋流水人家 說:
昨晚發布的時候家裡網斷了,修好的時候過了淩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