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於被說什麼孤男寡女,什麼不知廉恥之類的話。
“看什麼看,還不去給六婆收攤!”
蔚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保持著微笑,“那勞煩穆小姐鬆鬆腳,小的這就去幫忙!”
穆梔挑眉,面上彷彿沒有這回事一般,腳從他的腳背撤開,一臉淡定。
看她這模樣,蔚擎寵溺地無奈搖頭。
他站起身,拿過旁邊的帕子,一邊擦桌子,一邊問:“有心事?”
穆梔輕輕地“嗯”了一聲。
“說來聽聽。”蔚擎又轉身擦了擦穆梔旁邊的那個桌子,然後把那桌子搬到旁邊店家的屋簷下放好。
折身走回來,到穆梔對面的那空桌,沒有立馬擦桌子,而是撐在桌上,側頭看向穆梔,等她開口。
看他這穩如泰山的模樣,穆梔心底“嘖”了一聲,撇了撇嘴,“你說,一個人跟你從小長到大,突然有一天,你覺得他好像不是他了。你說……這……正常嗎?”
“你說的是今天辦事那位?”蔚擎將穆梔對面那桌子搬起來,然後朝屋簷下走去。
“你怎麼知道?”穆梔好奇不已,她似乎是什麼都沒說吧。
蔚擎把桌子搭好,又反身回來搬長凳子,將凳子疊加在一起,“不是就他變化最大嗎?”
聞言,穆梔又覺得有些對,可是又覺得好像不對。
她其實想問的是跟小時候相比,但是蔚擎說的肯定是跟之前相比。相對的階段不一樣。
穆梔想知道的是,宋錫儒會不會真的……跟施君玉說的一樣,現在的這個宋錫儒是個假的。
雖然在心底深處,她是已經相信了施君玉的話,但是從某些方面而言,她又不希望這是真的。
穆梔看著蔚擎把東西都收好了,就剩下她坐的長板凳,和靠著的桌子了。
想了想,換了一種問法:“那你覺得,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城府極深,有所目的想要達成。”
蔚擎言簡意賅。
聽在穆梔耳裡,更像是一記警鐘敲響。
城府極深,有所目的想要達成,這兩個評價,不管哪個,都很符合現在的宋錫儒。
“那你覺得他想達成什麼目的?”
穆梔甚至在想,施君玉的死,是因為她戳破了他的偽裝的假身份,擋住了他的道,非死不可。
是以,施君玉才遭難的。
“男人無外乎有三樣追求的,錢、權、女人。”蔚擎敲了敲穆梔跟前的桌面,等她收回手,搬開桌子,“不過一般呢,男人會偏執於前面兩種,最後一個,往往抵不過前面兩種?所以,你覺得,他目前最直接的目的會是什麼?”
蔚擎沒有明說,但是答案很明顯了。
宋家的側重一直都不在錢上,而如果說要錢,他可以選擇跟富商聯姻。
但是他選擇了施家,那就是——權。
突然,穆梔腦子裡跳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轉頭看向蔚擎,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地問到,“你說,會不會之前宋錫初的事,也跟他有關?”
穆梔承認自己的這個想法很大膽,也很不正常,但是它就是自己冒出來了。
而且……往往,她的直覺都總是至少有一部分是對的。
蔚擎頓住動作,低頭望著她,那白淨的小臉上晶亮的眸子,看得他心頭一癢,嗓音低沉,“聰明。”
本來只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沒有真想這事是真的。
“你……你是說……”穆梔震驚地望著蔚擎,有些結巴。
蔚擎頷首,一一例舉,“香會的車出了問題,你和他從豔陽天出來被圍攻,還有……你大哥那次山匪綁架出事。”
穆梔聞言,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能夠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