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挺疑惑的,畢竟雖然宋錫儒一直都沒說,但是他們這層圈子的人都知道宋錫儒對穆梔是挺上心的。
且不論,穆梔出事,他是不是第一個到她跟前的,但至少是,他總會去的。
宋錫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到:“怎麼?捨不得你那心頭的女學生傷心?”
“嘁!”施君良嗤笑一聲,“什麼心頭不心頭,不過是跟她玩玩兒,想利用她報複罷了。”
“不過……你這讓對程東森下手的想法,倒是正中我下懷。”施君良身體突然前傾,倚在桌前,抬手放在桌上,手指扣了扣桌面,“我倒是要她看看,拒絕我的下場究竟如何!”
宋錫儒端起茶,放到鼻尖輕嗅了一下,沒有喝。
他閉著眸子,像是沉浸在茶香之中,“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後,再也贏不了佳人芳心?”
佳人是誰,先前施君良動作那麼大,他又豈會不知他心上的人是程念慈。
“呵!”施君良冷笑一聲,“我這人,容易滿足的很,心在不在,沒所謂。只要最後人是我的,就行!”
“看來施大少在各方面都比旁人要通透得多。”宋錫儒喝了一口茶,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
“難道宋二少不是嗎?”施君良反問。
他就不信,宋錫儒對穆梔沒有絲毫的想法。
雖然說他現在是自家妹妹的準未婚夫婿,但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正常得很。
何況,他也沒有說要宋錫儒非得對那個傻女人一心一意,只要他們的夫妻關系在,他能用的時候用得到就行。其他的嘛,他們夫妻和睦不和睦,宋錫儒心上的人是不是那個傻女人,或者說還要納多少房姨太太,都沒什麼所謂。
“難不成施大少準備姐妹左擁右抱皆在懷中?”
“哈哈!”宋錫儒沒有否認,在施君良眼裡,就是預設了,他大笑兩聲,“我這個人就沒有宋二少這般左右逢源,桃樹滿枝頭。我嘛,就一個就成!”
“那……”宋錫儒狀似疑惑。
“程念慈若是到這個份兒上,還不鬆口,跟了我。那我就告訴他,下一個就是程冬青那個傻女人了!”說話間,施君良眼底滿是陰鷙。
宋錫儒的神色沒有多大的反應,面色淡然。
“說來。”施君良端起茶,放在唇邊,也沒有喝,就這樣看著宋錫儒,“宋二少這總是含糊其辭的,也太不夠意思了。既然我們是合作關系,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有些心裡話,還是彼此瞭解些的好。不然,就二少知道我的事,我卻一無所知,豈不是太不公平?”
“施大少想知道什麼?”宋錫儒放下茶杯,“知無不言。”
“我幫你設計宋錫初,弄得他殘廢,拉他下馬,讓你上去。你就不跟我說說,你想做什麼麼?”
“在宋家,沒了宋錫初,待我父親老去,你覺得由誰掌宋家和軍隊之事?”宋錫儒一臉‘這很明顯’的神情。
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想扶我上位,以後自己好行事。沒有關系,只要用得著錫儒的,吩咐一聲便可。在這一點上,能給的承諾,也自然能夠做得到。畢竟這是我們合作,你想得,也是我預設的。”
“不過至於其他的私事……”宋錫儒的臉色徒然下沉,“施大少還是少知道的好。這世上吧,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不好。”
轉瞬,宋錫儒的面色又柔和道,“施大少覺得呢?”
聞言,施君良看著宋錫儒瞬息的神色變化,突然心底升起一陣後怕,以前好像是自己大意了,
他怎麼會覺得宋錫儒會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就著短短的幾句話,和神情的變化,只能說明他的城府之深。
施君良抿了一口茶,垂眸沉思兩秒,輕笑一聲,“是了。宋二少的宏圖,自然不是我所能窺探的。也罷,只要二少他日莫忘了今日你我的承諾,便可。”
聽到施君良說了一句“宏圖”,宋錫儒的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暗。
“畢竟……我這小角色,為二少做的事也不少。”施君良放下茶杯,刻意頓了頓,望著宋錫儒,“你說是吧?”
這話中威脅的意味,宋錫儒何嘗聽不出來。
他面上雲淡風輕,淺淺勾唇,端起茶杯在桌沿上碰了碰,“這是自然。施大少都說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自然不會做傻事的。只會為了更好的未來創益,你說是吧?”
眸底的神色卻是倏地暗了下來,殺光閃現。
施君良咀嚼了好一會兒這話,心中雖然開始泛起打鼓,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暫且信著。
畢竟他現在也摸不準宋錫儒這心思城府到底深到哪裡了。
他端起茶杯也在桌沿碰了碰。
兩人都不知道,
在他們房間的隔壁和門口,施君玉和程冬青同時聽到了這一席談話,兩人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