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羽生孝絲毫不懷疑貞德他們所說的一切,現在確實是正午,陽光沒有直接灑落進來但隔著牆壁他都能感受到外面炙熱的溫度。
“怎麼回事,這裡是那座小鎮嗎?怎麼好像很多人的樣子?”羽生孝有些不太確定,他現在目不能視,所以也不清楚當前的所在地。
“這裡確實是我們最初走過的那座小鎮,這裡的人之前好像被什麼東西隱匿了一樣,在打敗了黑蟒之後這些人就都重新出現了。”貞德坐在羽生孝的身旁,任由這個渾身是傷十分孱弱的傢伙倚靠在她的身上,雖然臉色通紅得猶如一枚熟透了的紅蘋果,但貞德還是強忍著躲到一邊的想法。
羽生孝的呼吸聲沉穩有力,他的恢復力十分驚人,從一開始的根本不能動彈到現在已經可以做到自己起身的程度,b級異能者的身體素質由此可見一斑,如果他升到a級的話,即便斷臂都能重生,這種渾身骨折的傷勢轉眼就能癒合。
“隱匿了?”羽生孝一怔,旋即點點頭,難怪當初他就總覺得這座鎮子好像被什麼古怪的氛圍籠罩,原來都是阿薩謝爾的能力在作祟,它不僅在這些年的時間裡侵蝕了吉爾斯元帥的心神,讓他從一名遵循上帝指示的信徒轉而追隨所謂的‘撒旦’。
雖然在這裡面貞德的作用不小,準確來說是她被火刑的事情對吉爾斯造成的打擊不小,但不難看出來那些駭人的怪物確實對入侵人心深處最薄弱的地方有著獨到的手段,就連意志堅定的法國元帥都難以抵擋。
“嗯。”貞德乖巧地點點頭,她此時已經恢復了原狀,先前那猶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威嚴之姿已經消散無蹤,伴隨著她左右由‘火刑’這個概念轉化而生的英靈武器也已經不見了,要不然羽生孝哪有機會靠在貞德的肩膀上,早就已經被焚燒成焦炭了吧。
雖說‘英靈’是作為對阿薩謝爾特製的武器而誕生的,他們的一切只會對阿薩謝爾起到奇效,但起本身就存在的特徵是不會那麼輕易消散的,或許還在黃金空間裡的時候那些火焰不會影響到羽生孝,但現在可就不是那回事了,他要是敢輕易接觸,分分鐘會步上那條巨大黑蟒的後塵。
“跟我說一下戰況吧。”在羽生孝最後的記憶中,肆虐的黑蟒狂暴不止,根本就不是他能夠阻擋的,但是現在他們卻都平平安安地活了下來,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超出他意料之外的發展。
“嗯......”黑子沉默不語地看了貞德一眼,後者似乎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就點了點頭,她對這個名為羽生孝的男人充滿了信任,即便不知道他的來歷和過去,但卻有種可以完全信任他的感覺。
......
“你居然覺醒了?!”羽生孝瞠目結舌的模樣就跟當初黑子見到貞德神兵天降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
“你覺得為什麼會這樣?”黑子“嘶嘶”地吞吐著信子在羽生孝的胸口附近來回遊動,它的舉動意味著它現在正在思考著什麼,但就是一直得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這個......”羽生孝自然知道黑子所說的‘這樣’指的是什麼了,分明還在這個時代,分明還是活生生的人類,可是貞德為什麼可以趨勢英靈的力量,而且從黑子敘述的故事來看,當時它見到的是完整體的聖女貞德,絲毫沒有當初在黃金空間裡面看到的那樣模糊。
“難道是因為歷史節點的緣故?”羽生孝沉思了許久後似是而非地說道。
“歷史節點?什麼玩意?”黑子不解,在歷史方面除了中國歷史之外它一概不知,而且就算是中國歷史也是在它生活的朝代之前的歷史它才之後,往後那些它根本沒有了解,因為一直被困在石洞空間裡面。
“這個......”羽生孝欲言又止,無神的雙眸在眼眶中打轉,其實這個時候他還什麼都看不到,但卻下意識地做出了習慣性的動作。
“我出去找點吃的吧。”貞德輕輕地將羽生孝挪到了一旁的牆邊,讓他穩穩地靠在牆壁上,隨後便準備出門離去。
“不用了,你留下來聽一聽吧,跟你其實也有關係的。”羽生孝暗暗嘆了口氣,貞德確實是個聰慧過人的丫頭,在這種時候她都知道要選擇迴避,但羽生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沒有讓她離開。
“跟我有關?”貞德疑惑不解,她雖然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學習,但也知道‘歷史’這兩個字的含義,可他們所說的‘歷史節點’跟她有什麼關係?
“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有些難以想象,但你要知道我是不會騙你的。”羽生孝輕輕地握著貞德的手腕,他能感受到來自聖女的緊張,即便在戰鬥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的情緒,可一旦冷靜下來之後她的一切舉動都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其實我是來自未來的人。”羽生孝開始解釋他們的存在,他們來到這個時代的目的以及他們接下來會做的一切,這是一個很難解答的問題,但其實慢慢捋下來還是可以說通的,即便跟他們所在的時代相去甚遠,但貞德卻有著極強的接受力,她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到錯愕,再到後來的思考和沉思。
“所以你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到我留下來的‘遺物’,好讓你們在未來將我作為英靈召喚出來,為了那個世界繼續戰鬥?”貞德的小手微微顫抖著,這種事實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太沉重了,這也是羽生孝一直緘口不語的原因。
“很抱歉......”羽生孝嘆了口氣,他是對這位可憐的少女抱有歉意,但實際上他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抱歉,但卻由不得你了。
為了那個時代的地球,羽生孝並不打算繼續這趟找尋聖遺物的旅程。
“沒事,我能理解。”然而讓羽生孝始料未及的是,貞德居然反過來安慰他,那隻顫抖的小手反過來握住了他的手掌,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我願為了生命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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