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黑子再度出現在羽生孝的面前,它的模樣相對之前來說更加的虛幻,看上去就像是投影出來的映像。
“小子,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黑子幽幽地盯著羽生孝,兩隻眼睛在黑夜裡竟然綻放出詭異的油綠色,氣氛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就像在演恐怖片那樣。
“記得什麼?記得你盤踞在我體內卻從來不交房租嗎?”
羽生孝不清楚它在說些什麼,只是看對方的模樣似乎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裡忽然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要不是那丫頭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然你還真的被矇在鼓裡了。”
黑子晃晃腦袋,細長的信子幾乎貼著羽生孝的肌膚吞吐著,著實讓後者感到不適。
“看一下你的左手吧。”
隨即黑子收回了大腦袋,盤踞立在羽生孝的胸口上,它往一個方向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往那邊看去。
“你到底在搞什麼?”
羽生孝疑惑不定地將腦袋往那個方向看去,只不過在他的脖子旁緊緊地綁著一根固定帶,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擋住了他向左邊的視線,羽生孝不得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是將頭給別了過去。
“這?!”
這一下,看得羽生孝呼吸急促,大腦像是宕機了一樣,心跳猛然加劇,體內血液的奔騰都能清楚地感覺得到。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距離感出問題了,連簡單的擦眼睛都能出現失誤,原來真正的原因在於……他的左手沒了!
從手肘關節開始,前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團厚重的繃帶緊緊纏繞在那裡,但依然止不住血液流逝,可以看到周圍一圈都是暗紅色的痕跡,早已乾涸的血液摸上去硬梆梆的,難怪會颳得他眼睛生疼。
而那條圍繞在自己左側的固定帶,就是用來固定那條手臂的……
“怎麼回事,我的左手呢?!”
羽生孝的呼吸急促得彷彿拉風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整條手臂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但過了這麼久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他們給你打了大劑量的麻藥,所以你的感覺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吧。”
黑子道出了真相,難怪自從醒來後一直感覺身體的情況有些異常,很多的部位明明可以感覺得到但就是無法使喚,否則依他的性子,早就一個鷂子翻身跳出病床外了。
“那車禍……這麼嚴重?”
羽生孝依然沒有緩過勁來,看著那被鮮血染紅,已經化成一團巨大血塊的繃帶,心裡五味雜陳。
“那不是車禍,你這是……這是在戰鬥中受的傷。”
黑子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真相,因為除了它之外,其他人全都是在蒙他的,不願意讓他知道真正的結果。
“戰鬥?我什麼時候戰鬥過了?”
羽生孝驚疑不定地問道,在他印象裡,最近一次的戰鬥應該是在東體發生校園襲擊事件的那次了,可至今都過去大半個月了,怎麼可能跟他們有關係。
“我為什麼要戰鬥?!”
因為他們兩個這種特殊的寄生關係,其實羽生孝是信任黑子的,但就是因為這種信任,導致他現在的腦子一片混亂,所有的記憶和所謂的真相發生了衝突,就像腦子打起了架,讓他頭痛欲裂。
“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黑子話鋒一轉,沒有繼續糾纏著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