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吵吧，那是真吵，氣得前胸貼後背面紅耳赤的，現在吵吧……這對白跟十年前那次差不多……靜了幾秒後，兩個人自己都覺得自己幼稚，相視幾秒後又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後，兩人沉默了下來。
“哥們，這麼多年我們你爭我搶的，你恨我嗎？”老楊問道。
“我恨你幹嘛？一個衚衕串串……”
“真是好笑，要不是高冷入駐了你星盛，你現在早就被我打趴下了，大風都沒見過的嫩頭。”
……
兩個人徹底無語，果然不對路沒法聊，一聊就幹上。
“行了，聊點靠譜的吧。”呂亞軍看了老楊一眼，見他最近頭發都白了不少，不由地心中有些愧疚，見他的煙沒了，拿過一根給他點上，老楊卻不接他的，於是只好尷尬地自己吸了一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會簽這合同，只是我覺得吧，我們鬥了一輩子了，末了這合同不能這麼落寞的簽。”
老楊沒言語。
風行和星盛鬥了這麼多年，想了無數種結果，獨獨被吞併是沒有想過的。怎麼會被吞併呢？應該是你我鬥完後，咱倆孩子接著鬥才對啊？
“你這個決定是對的，風行除了和星盛聯姻別無選擇。”呂亞軍說道。
“什麼決定對不對？本身就是被逼的沒法子了。”老楊看了看呂亞軍：“我們鬥一輩子了，我還是輸給了你，雖然你贏得不怎麼樣光彩，可是的確贏了。”
老楊扭過頭不看呂亞軍，他的手再次扶到額頭上喃喃念道：“還是輸給了你。”
風行被星盛吞併了，與星盛並駕齊驅不相上下七八年的風行居然被星盛吞併了，別說老楊沒想到了，連呂亞軍也沒想到。
不是沒想到，他就沒想過要吞併風行，只能說高冷的野心促使走到了這一步，呂亞軍是沒有這樣的野心的。
“老楊啊，咱倆誰都沒贏也沒輸，我們都老啦。”呂亞軍退了一步，他不理會老楊那句“贏得不光彩”，按照平日裡，若平日裡老楊這麼說，呂亞軍是一定會反駁的。
雖然他在別人面前都會溫文爾雅，可不知可怎的，老楊不能激他。也許是認識太久太久了，兩家雜志社幾乎同時創立，幾乎每一個發展階段都如出一轍，鬥得太久了。
久到，雖然很少會見面卻似乎是熟悉到骨子裡的老友一樣。
面對老友老楊如今的落寞，呂亞軍竟也覺得有一絲辛酸，他指了指老楊的白發，又指了指自己的：“都老了，我這是染了發，要是沒染發啊，比你白發還多。”
“輸了就是輸了，跟白頭發沒關系。”老楊骨子裡是傲氣的，輸也輸得傲氣。
“我們是老將，見證了帝國媒體的發展，什麼大風什麼大浪我們沒見過？對吧？還記得十年前風行和星盛那一戰嗎？打得那叫一個精彩！這些小屁孩也就是在教科書看看罷了。”
用句老話來說，咱哥倆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居然讓一個嘴上無毛的擺了一道。”老楊冷笑一聲。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高冷，星盛一輩子也不會吞併風行。”呂亞軍淡淡笑了笑看著老楊：“我不管你信不信，可是老楊，我的確從來沒有想過要吞併你，在遇到高冷之前，在高冷跟我說這個事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