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拉進去”這幾個字的高冷,身體微微抖了下,他扭頭看向了簡小單,沖她點了點頭。
尊重,有時候是很刺骨的,比如現在。
簡小單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感激地抿了抿嘴,隨後就被人帶進了治療房。
“這……”站在高冷身後的老吊發出很是不忍的聲音,嘆了口氣。
高冷沒說話,更沒嘆氣,他看著治療室的方向。
他懂簡小單,正如簡小單懂他一般。他暗訪凱撒的時候,縱然危險,簡小單沒有說過半句不字,也沒有阻擋他半分,只是堅定地站在他的身後,隨時待命且讓他毫無後顧之憂,專心暗訪。
不是因為不擔心,不是不知道危險,而是因為懂。
簡小單懂高冷想要什麼,懂他的抱負和追求。
而簡小單想要什麼,高冷也懂。
簡小單連升三級,她需要一個有力量的報道來鞏固地位,這是其一,而最重要的,簡小單這樣的職業女性,新聞這兩個字已經成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發現這裡有案子,就肯定要來曝光,這是一種本能,就如同野獸嗅到了獵物一般。
對,是有危險,是會受皮肉之苦,可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麼?每一個臥底、暗訪的記者,可能要面對的新聞曝光後的報複,才是最可怕的。
那都不怕,那皮肉之苦又怎麼會退縮?
簡小單不會退縮,懂她的高冷,雖然心裡痛,但也會堅定地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斡旋,等她一案驚人。
要一案驚人,電擊這事,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只有親身經歷,才能寫出驚人的稿子,才能用上“記者親身體驗”這六個字。
這六個字,代表著真正的含金量。
除了高冷並不知道簡小單之所以義無反顧地要曝光這個案子,除了為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外,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高冷,為了成為他有力的左膀右臂,為了他能離沐小冷更進一步,這一點,高冷不懂。
也全然沒有想到。
……
小單被七八個人拖進了治療室,她目光快速地在室內掃了一遍。
房間不大,不過二十平的樣子,厚厚的藍色窗簾絲毫看不到外面,房間有一個辦公桌,上面零散地放著一些資料再無其他,在房間的最邊上,有一個手術臺模樣的床。
如手術臺一樣大小的床,鋪著白色的床單,只是床單上有一層水漬,應該是剛剛那位尿濕的。
能把一個成年人弄到尿褲子,這讓人愈發驚恐。
護士很快就床單扯掉,露出了藍色的墊子,並沒有其他異樣的藍色墊子,並迅速換上了幹淨的、新的白色床單。簡小單被人一下按到了床上,一扭頭才發現床頭有個櫃子,可櫃子上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電擊呢?什麼都沒有,怎麼電擊?
簡小單有些疑惑,繼續保持著作為患者應該有的掙紮,四處再次看了看,這張床背靠著牆壁,一側頭整個房間一目瞭然,的確除了一個辦公桌和床頭櫃外,並沒有別的。
突然,小單的目光落到了床頭櫃上,只見這床頭櫃與一般不同。
居然……
下面不是抽屜,而是一個保險櫃。
保險櫃裡,應該就是電擊的儀器,果然還是要親身體驗才可能看到,簡小單心想,心中暗喜。
“張教授。”隨著眾人禮貌的招呼,張教授疾步走了進來:“綁上吧。”
幾人立刻將她的手腳綁到了床上,簡小單這才發現這床的四角都綁有繩子,是那種非常粗的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