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果然專業,至少比我自己專業很多,以前我視若洪水猛獸,十幾分鍾搞不定的鼻血,在護士們的眼裡,就是一隻乖巧的小兔子,她們七手八腳的在我身上摸了一會兒,我的鼻血就神奇的止住了。
我嘆息一聲,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這次的鼻血來勢洶洶,我真怕我一不小心,失血過多,就這麼過去了。
我有了一個發現,我鼻血的出血量,和我受到的刺激大小成正比。
受到的刺激越大,血量就越多,就像這次,好像是出血量最大的一次,都快血流成河了。
同時,我也很高興,她們給我止血的時候,我也跟著看,學了不少東西,以後不但自己可以用,還可以賣弄一下。
只是一想到手臂沒有了,就有點鬱悶了,唉,手臂都沒了,止血還有啥用,流乾了算了。
葉歡發現我的被子上沾上了鮮血,馬上讓護士換條新的被子過來,護士什麼都沒說,乖乖的照辦。
貴賓病房的待遇就是好,如果換作一般的病房,你弄髒了被子,別說給你換,不訓斥你一頓,讓你賠償就算好了,即使髒了也要讓你蓋到出院為止,這是我親眼見到的事情。
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天下皆同一理。
值班醫生接到訊息,匆匆趕了過來,立刻給我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折騰了一個小時,發現沒什麼異常,這才放心。
葉歡向醫生和護士門作出嚴厲的批評,她拍著桌子喊道:“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我的人在這裡住院,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你看流了這麼多血,病人貧血怎麼辦?真出點意外,你們付得起責任嗎?你們盡到護理、檢查、維護的責任了嗎?我很懷疑你們的醫療水平,真的。”
護士長和值班醫生被罵的狗血噴頭,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這也就是葉歡的來頭太大,能壓得住場面,你換個平民來試試,分分鐘保安把你弄走,保安管不了的,也會報警抓人。
可是,碰到葉歡這個煞星,不但不能報警,醫院的保安也慫了,就在門口看看,根本不敢進來。
看著一向不能正眼看人的醫生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心中難免也有一種變態的快意。
後來,我看他們太可憐了,起了憐憫之心,我這個人有個優點,也許是缺點,就是比較心軟。
老話說,慈不帶兵,義不掌財。
心軟對一個胸懷大志的人來說,絕不是優點,但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又是不可或缺的優點。
其實,我流鼻血事件,還真不是醫生造成的,他們著實背了一個很大的黑。
我把葉歡叫過來,替他們說了幾句好話,讓葉歡放過他們。
葉歡指著那些人的鼻子說道:“我警告你們,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我不跟你們談了,我直接跟你們院長投訴,看你們院長怎麼處理。”
一聽葉歡投訴,那些人全都害怕了,不住的說好話,勉強取得了葉歡的諒解。
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病房裡恢復了安靜。
牛靜一臉沮喪的說道:“我是怎麼了,怎麼到處惹事啊。”
牛靜非常自責,她覺得我流鼻血是她造成的,很是不安。
雖然這件事確實和她有一定的關係,但主要責任還是在我,我見她情緒低落,急忙寬慰她,讓她不要往心裡去。
葉歡看看我,又看看牛靜,好奇的問道:“牛姐,你們是不是幹了什麼事,劉小芒才流鼻血啊。”
我和牛靜對葉歡刮目相看,厲害啊,沒想到最笨少女的直覺還挺敏銳的,一下子就抓住重點。
牛靜臉皮再厚,和葉歡的關係再親密,此時也有些發窘,我也有些不自在起來,這就像我和牛靜之間的一個小秘密,卻被人看透的感覺。
葉歡是個死心眼,看不出端倪,一再追問。
牛靜也沒辦法了,看了我一眼,就把葉歡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小葉,我要向你道歉。”
她的聲音非常小,就像蚊子哼哼。
但是,一來病房裡太安靜了,二來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刻,我還是能夠聽清楚她說出來的話。
我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非常好奇。
道歉,為什麼道歉?她有什麼對不住葉歡的地方嗎?
我有種直覺,她道歉和我有關係,我必須認真聽聽了。
“為什麼啊?”葉歡同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睜著大眼睛看著牛靜。
她和牛靜雖然相差十來歲,卻很有共同語言,相當談得來,在局裡,她們是同事,私下,她們是閨蜜,處的比親姐妹還要親。
她不知道牛靜什麼地方得罪了自己,非常好奇。
牛靜深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說道:“小葉,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