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生意在大宋不是最大的,最起碼趕不上向家,鄭家,只不過生意主要集中在高檔酒樓上,所以看起來很紅火,很氣派。
潘家起帶頭作用,在某種原因上是官府的暗示,不過這也和潘巖嗣敏銳的嗅覺有直接關係,他知道這次的抉擇對於潘家未來幾十年都很重要,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再也不會回來。
“不用上繳百萬的稅,拿出來十萬二十萬的銀子上下打點一下就好了,你這樣的決定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身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潘年晉並不認可潘巖嗣的說辭,他冷冷地說道:“究竟是一百萬,還是幾十萬只不過是數字而已,說不定被某些人中飽私囊了。”
“你是在質疑我的人品麼?”潘巖嗣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說道:“你還以為這是趙家天下的時代,隨便拿錢打點一下就好,現在是攝政王在掌權,官員受賄超過十兩就直接罷官,超過百兩直接鎖拿下獄,超過千兩人頭落地,財產充公。難得你不知道影無處不在麼?你還那出來十萬兩二十萬兩去行賄,你只要是能行賄出去一千兩白銀,可以十天安然無事,這一百萬我自己出。”
“好,一言為定。”潘年晉等得就是這個機會,他蠻以為潘巖嗣上鉤之後,大家會隨聲附和支援自己,可是這個傢伙錯了,所有人都沉默了,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
家族會議到這個時候,就結束了,一切十天之後見真章。
十日之後,潘家家族會議如期舉行,只不過潘年晉並沒有出現在現場,只不過多了兩個穿著黑衣服的陌生人。兩人手中都抱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臉色冷峻,讓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潘巖嗣宣佈開始的時候,潘年晉的哥哥潘年新開口說道:“我弟弟也算十二大執事之一,他不到好像不能開始吧。”
潘巖嗣沒有說話,他回頭看了看那兩個冷峻的黑衣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啟了木盒子,裡面潘年晉的人頭露了出來,議事廳頓時就炸開鍋了。
“都閉嘴,再說全部鎖拿歸案。”另外一個黑衣人開啟另外一個盒子,一個陌生的腦袋滾落到地上。他冷冷地說道:“潘年晉用一千兩白銀賄賂商稅司的李念生押司,按照監察司的規定,二人同罪,全部處死,李念生財產充公,潘年晉處於十倍的罰款,明天午時前如果不能將罰款上繳到監察司,直接查封潘家。”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兩個黑衣人飄然離去。
這下子徹底炸開鍋了,怎麼能夠隨便殺人,憑什麼殺人之後還要交十倍的罰金。
潘巖嗣把一個茶杯重重地摔到地上,提醒眾人安靜下來,他冷冷地說道:“你們應該感到慶幸,如果按照十七叔說的,拿十萬,二十萬去上下打點的話,可不是殺他一個人那麼簡單,也不是罰十倍一百萬,兩百萬那麼簡單。而是整個長老會的腦袋都會交出去,財產充公,還要揹負鉅額的罰款,讓潘家的子子孫孫去還債。我再說一遍,現在是攝政王天下,趙宋時代那一套行不通。今後,我們所有的生意都會有一個金字招牌,上面是攝政王手書‘秦商誠信贏天下’,有了這個金字招牌,官府不會來打擾,做生意到任何地方都暢行無阻。有強大的秦軍來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們的生意做到哪裡,秦軍就會保護到哪裡。我已經決定了拿出來五百萬兌換‘快活寶鈔’去西夏販馬。”
“什麼,五百萬,去西夏販馬,那可是我們潘家從來沒有涉足的行業,如果半途被打劫怎麼辦,西夏人耍詐,掠奪我們又怎麼辦?”由於潘年晉事件,大長老潘伯安接受了一百萬稅金,可是絕對不接受去西夏販馬。
“有強大的秦軍保駕護航,朝廷說了,如果半途出意外,朝廷負責賠付全部損失。土匪搶劫,就滅掉土匪,西夏搶劫,就滅掉西夏。後面這句話是攝政王說的。”說到這裡,潘巖嗣很激動,見到了攝政王,也得到了保證,只要是這次販馬能夠成功,那麼允許潘家一個嫡女進入攝政王府。他接著說道:“不僅僅我們潘家,還有李家,張家,徐家,鄭家等十幾家,總共兌換了三千萬的‘快活寶鈔’,總負責是朝廷主持的西北事務局,我們十幾家只是出錢,出人而已,並不參與具體的操作。這次朝廷允諾兩分利,也就是完成之後,淨利潤一百萬,一下子就把全年的商稅賺回來了。”
大長老潘伯安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冷冷地說道:“用五百萬去做生意,用那麼唱時間,不管做什麼生意基本上都可以翻翻,一百萬的利潤算什麼呢?況且去西夏,路途遙遠,中間有太多不可掌控的因素,這買賣不划算,雖然家族的產業由你打理,但是也不能為了i自己所謂的開府儀同三司,而綁架整個家族吧。”
潘巖嗣知道這個老東西是故意和自己作對,他也毫不客氣地說道:“開府儀同三司受益的是整個潘家,並非我一人。至於說利潤,能夠和朝廷有上聯絡,拿下攝政王親筆手書‘秦商誠信贏天下的金字招牌,就是五百萬打水漂也值了。況且這一次西進,我們自己可以帶貨進西夏,所有商業行為都是免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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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長老潘伯安說什麼,潘巖嗣都不改變主意,結果二人不歡而散。第三天,長老會結果,讓潘伯安大跌眼鏡,大多數人都算在支援東主。
潘家只是冰山一角,有沒有潘家的五百萬貫金錢,秦商西進都勢在必行,這是攝政王下了一盤大旗,當然不是為了商業往來那麼簡單,而是為西夏的滅國之戰做鋪墊。
如果西夏人乖乖的做生意,那麼就從經濟上拖垮西夏,如果西夏人動什麼歪主意,那麼就給大宋消滅西夏提供了藉口。這盤棋,攝政王是和軍師們,都統制們經過反覆推敲定下來的,不管怎麼樣,和金國決戰之前,必須拿下西夏,要不然會相當麻煩,要知道西夏最擅長的就是趁火打劫。
現在天下局勢十分的微妙,大宋和金國呈現犄角之勢,誰都很難奈何對方,打起來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滅掉對方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的目光就對準了草原,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更多的兵源,拿下草原就成了不二的選擇。況且拿下草原之後,才能夠和西遼接壤,只有擊潰西遼,才能夠在和大宋交戰時,不會面臨兩線作戰的困境。
由於完顏宗望病逝,西征大軍由完顏宗翰統帥,而完顏宗磬則率軍征服高麗。雖然高麗一直是金國盟友,南下侵宋時還出兵幫助,但是高麗反覆無常,見利忘義的特性,使得完顏吳乞買不願意冒險,所以選擇武力征服。
此時完顏斜也已經病入膏肓,金國第一名將完顏婁室也開始展露頭角,完顏撻瀨,完顏希尹,完顏銀術可這些新生代中堅力量,逐漸超越了完顏宗幹,完顏宗弼等人的影響力,金國內部的混亂也埋下了伏筆,只不過高高在上的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看不到罷啦!
天會八年公元1130年),也就是大宋乾元三年,天下大勢的混亂局面再一次爆發,大宋商隊打著‘秦商誠信贏天下’的旗幟,浩浩蕩蕩向西夏進軍,隊伍極其龐大,總人數超過三千人,這是西夏貴族們,商人們盼望的結果,也是西夏皇帝李乾順,晉王李察哥最為擔心的事情,這哪裡是做生意呀,簡直就是軍事挑釁,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西夏正德二年公元1128年)九月起,李乾順趁金國南下入侵大宋,就出兵攻佔大宋定邊軍州今陝西吳旗境)與德靜砦今陝西榆林境)。來年又攻佔西寧州今青海西寧)。三年九月,乾順遣使攜帶重金到金,請求熙、秦河外諸州地歸夏,金允將樂州今青海樂都)、積石州今青海貴德境)、廓州今青海化隆境)等三州割讓給夏國。至此,乾順取得了湟水流域之地,這下子西夏疆土擴充套件很多,也直接和熙河路,秦鳳路直接接壤,說白了觸動了攝政王蔣忠的核心利益,雙方矛盾日益尖銳,摩擦不斷,在這種情況下,大規模的商人進入西夏,這讓西夏皇帝李乾順異常緊張,知道大宋絕對不是做生意那麼簡單。
之前的話,李乾順壓根就不把大宋放在眼裡,不管是之前遼國做後盾,還是後來金國做後盾,西夏都有足夠的實力擊敗宋軍,可是現在金國只顧著征服草原,不敢和大宋硬碰硬,這種狀況下,西夏的確沒有勇氣和大宋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面對這支三千人的大宋商隊,李乾順很頭疼,一時間沒有了主意,於是就召集濮王李仁忠,舒王李仁禮,晉王李察哥等重臣議事,看如何應對這個局面。
這次的王室內部會議,註定是一場失敗的會議,也可以說是李乾順自掘墳墓的一場會議。
濮王李仁忠,舒王李仁禮兩人向來都不主張和大宋開戰,主張雙方貿易往來,讓大宋和先前的遼國,後來的金國爭鬥,好坐收漁翁之利。當然一方面是為西夏著想,另一方面是因為和大宋貿易往來,給兩人帶來巨大財富有關係,一旦開戰就會斬斷財路,所以兩人是反對和大宋開戰。
反過來,晉王李察哥是以一個統帥三軍的猛將,只有開戰,才能夠獲取利益,再加上骨子裡瞧不起羸弱不堪的大宋,因此一貫主張和宋朝開戰。
主戰派和主和派在一起開會,能有什麼結果,純粹是吵架,亂糟糟,一事無成,解決不了問題,只能讓李乾順平添煩惱。
會議一開始,雙方就展開了唇槍舌戰,一個多時辰沒有結果,氣得李乾順險些背過氣去,不過貪婪成性,狂妄自大的他最終還是被李察哥說服了,要用武力向大宋示威,以拿下西安州為契機,看一下大宋的反應是什麼,然後再做定奪。
如果一開始,李乾順直接下定注意拿下西安州的話,剛愎自用的舒王李仁禮也不會覺得不舒服,現在他覺得李察哥純粹是和自己作對,而皇帝偏向粗鄙不堪的李察哥,這就讓一項以文雅著稱,眼高於頂的他不舒服。
離開皇宮之後,心情不爽的舒王李仁禮拉著濮王李仁忠,兩人去興慶府中最繁華的酒樓摘星樓去喝酒。
酒桌上,兩個王爺是大發牢騷,竟然順口把西夏準備入侵西安州的計劃說了出來。店小二向東主做了詳盡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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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樓的大東主正是多年前被攝政王派到西夏的蔣虎,這個傢伙早就取了個西夏名字叫細封裂葉,也迎娶了西夏女人,但是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現在既然得到這麼重要的情報,於是就第一時間把訊息傳送了出去。
想睡覺有人送枕頭,這讓攝政王蔣忠十分得到舒坦,正愁找不到打擊西夏的藉口,現在正好,在西安州狠狠地敲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察哥,讓這個西夏第一戰神知道什麼叫做強大,什麼叫做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望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