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苗傅,劉正彥的兵變嚇住了官家。”劉光世擺擺手,示意美姬出去,他冷冷地說道:“從前朝的陳橋驛兵變,到現在的苗劉之變,武將觸動了官家最敏感的神經,他害怕再出現一個攝政王,所以才以退為進退位的,就是看一下武將們的反應,誰反應過激,就那誰開刀。第一道金牌到達之後,岳飛如果迅速回京,那麼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官家也不會真的退位。可是連發十二道,註定了岳飛一旦進京就會被抓捕下獄,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憑天由命了。”
呂頤浩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他不言語,只是不停地喝酒,好像整件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似的。
老成謀國的張俊說道:“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岳飛個人的問題了,說白了,我們所有帶兵在外的武將都是被懷疑的物件。會被陸續召喚進京,然後解除兵權,一旦反抗就會被抓捕入獄。官家哪裡是退位呀,分明是藉此來處理掉我們。”
三人你一眼,我一語爭論個不休,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時候差不多了,呂頤浩不緊不慢地說道:“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們的兵權是官家給的,他想收回,那就拿走好了。除非你們想學習苗傅,劉正彥那樣兵變,否則,就必須遵旨交出兵權,我這裡已經收到樞密院下發的金牌了,限期返京,並且要帶上家屬。”
這下炸開鍋了,傻子都知道這個時候進京意味著什麼,眾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一旦進京,就會遭遇到‘杯酒釋兵權’甚至是強行奪取兵權。
貪財好色的張俊可不願意失去兵權,對於這個傢伙來說兵權就是一切,就是美女,就是財富,一旦失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用力捏碎酒杯之後,氣呼呼地說道:“南宋本來就羸弱不堪,拿下我們這些帶兵的武將,一旦北邊大軍南下,誰來保家衛國。”
出身將門的劉光世顯然比張俊等人有見識,他笑著說道:“張兄,不要生氣,軍國大事向來都是政事堂的相公們操心,什麼時候輪到我們這些帶兵的丘八操心了?有北宋在中間夾著,金軍再如狼似虎,也罷不可能南下。官家已經決定把成都府路,夔州路的財權交給西京那邊,就是來換取江南安定的。況且,北宋那邊撕毀和平契約南下的話,這邊就會尋求金國出兵南下,南北夾擊的話,即便是北宋再強,也佔不到半點便宜。”
這叫什麼事,寧可與虎謀皮,也不願意重用武將。
這個時候,張浚突然發現做為東道主的呂頤浩一直沒有說話,於是就笑著說道:“呂兄,不厚道,任由我們三人說大逆不道的話,你卻在一邊裝好人,莫非是要真的交出兵權做富家翁不成?”
“富家翁做不了,金軍滅我全族,此仇豈能不報?”呂頤浩知道窗欞紙還是要自己捅破的,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會交兵權的,杯酒釋兵權只是太祖耍的把戲,在這一代,在我身上絕對不會實現?”
“莫非,你敢抗旨不進京?”劉光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項以睿智著稱的呂頤浩,怎麼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呢?
呂頤浩搖搖頭,他無奈地說道:“拒不回京的後果很嚴重,除非謀反,否則絕對扛不住的。我會按時進京,也會全身而退。”
“莫非,呂兄有什麼憑仗不成?”張俊對於呂頤浩的話很感興趣,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但是隱隱約約猜出了點什麼。
“憑仗就是,李寶會保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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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世搖搖頭,他出口反駁道:“呂兄託大了,李寶平定苗傅,劉正彥叛亂,對官家是忠心耿耿,不管你們私交多好,都不會為了你而抗旨,這點我不相信。如果他敢抗旨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張俊,張浚兩人點點頭,顯然是認同劉光世的觀點。
呂頤浩親自為三人斟酒,他端起酒杯之後說道:“喝下這杯酒我們四人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今後榮辱與共。”
這杯酒好像是歃血為盟一樣,可是此時大家是一條繩上栓的螞蚱,誰也逃不掉。張俊第一個喝下去,緊跟著劉光世,張浚也喝下去了。
呂頤浩說道:“李寶是精忠報國,只不過不是忠於三歲的小皇帝,也不是忠於退位的太上皇,而是西京那邊。”
這真的是讓人大跌眼鏡,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這個時候,範華耀進來了,他向眾人行禮後說道:“在下範華耀,家父是大宋右相,此次前來,就是希望四位將軍能夠精忠報國,攝政王說過,只要四位將軍精忠報國,忠於大宋,都可加封郡公,宣撫使,雲麾將軍,不知道四位是否滿意?”
劉光世等三人對於範華耀的到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可是早有準備的呂頤浩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他跪倒在地,朝西京方向叩首後道:“遵攝政王諭旨,忠於大宋,精忠報國,今生今世,誓死不渝。”
範華耀把任命文牒交給呂頤浩,這個時候,呂頤浩掏出尖刀劃破手指,寫下效忠書,這樣做完全是給劉光世等三人看,他早就埋伏好了刀斧手,要是三人有異樣,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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