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非懵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傳岳飛回京,心裡有點不安,生怕在太上皇那個環節出現差錯,於是就連夜到了秦府。
秦檜聽完朱勝非的話之後,笑著說道:“之前王貴有一封血書,上面寫著岳飛忠於太上皇,勾結苗傅,劉正彥企圖謀反,現在的官家是被嚇壞了,可以說到了杯弓蛇影,風聲鶴唳打得地步。現在哪裡是召喚岳飛進京,分明是要處理掉這個手握重兵的武將,緊跟著劉光世等也會被陸續罷官,大宋朝來路不正,以至於從太祖開始,每一任皇帝都忌憚武將,要不然當年戰神狄青也不會抑鬱而死。現在當朝戰神蔣忠出任攝政王,很顯然是狼子野心,搞不好就會顛覆大宋,在攝政王的陰影下,再加上苗傅,劉正彥的兵變,使得官家懷疑會再一次的發生‘陳橋驛兵變’,生怕未來的戰神會效仿蔣忠,所以要將其扼殺到萌芽狀態。”
“可是岳飛精忠報國,除掉他是不是應該找個合適的理由呢?”
“莫須有。”秦檜的眼神裡面露出了殺機,他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就有我操辦吧。朱相公,你看官家退位的事情怎麼辦,已經昭告天下,總不能馬上更改過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史書上會怎麼記載這一段呢?”
朱勝非沉思了很久之後說道:“這件事情不難辦,我來說服官家,以三年為限,由皇太子出任皇帝,官家做太上皇,這樣就算是徹底阻斷了道君皇帝復位的念頭,也可以堵住悠悠眾口,況且即便是皇太子繼位,才三歲懂個屁,皇權還是在官家手中,這件事情不會太難。”
秦檜苦笑著說道:“我們分頭準備吧,只不過,我們效忠道君皇帝這件事情很快就會被官家知道,不知道官家會不會向我們發難。”
“會,但不會是現在,對於官家來說當務之急是除掉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然後再由政事堂物色年輕有為,精忠報國,級別不高,統兵能力很強的下級軍官,這件事情完成之前,你我是無虞的。不要忘記了,現在的御營都指揮使李寶掌控整個臨安城的軍務,他是會保全你我性命的。苗傅,劉正彥能夠發動兵變,李寶也可以,而且李寶一擊即中,就算是官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力挽狂瀾。”
朱勝非老奸巨猾,老謀深算,他隱隱約約猜出來了,李寶應該是受西京那邊控制,不管怎麼說一定會保全自己性命的。現在的臨安城,李寶才是唯一可以控制局勢的人,自己對西京有很重要的利用價值,攝政王不會讓自己出意外的。
現在,秦檜和朱勝非心照不宣,他笑著說道:“不可低估官家,另外我們還要保全道君皇帝,這才是我們的護身符,李寶畢竟在宮外,除去造反之外,對於你我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一群丘八而已。”
朱勝非和秦檜的談話,很快就透過王夫人傳到了安道全那裡,金劍衛,金犬衛很快就行動起來,連續攻擊皇城司,六扇門,風波亭的管理層,使得這三個機構癱瘓下來,短時間難以恢復元氣。
王夫人身懷六甲,行動逐漸不再方便,訊息傳遞困難,不過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價值了,唯一的價值就是懷上了安道全的骨肉。
也不知道朱勝非用了什麼方法,還真的說服了趙構退位,一個月後這個南宋的開國皇帝象徵性地搬到了顯忠寺,就帶了幾十個太監,二十幾個宮女,一個妃子都沒帶。
安道全是知道趙構為什麼沒有帶妃子的,經過苗傅,劉正彥兵變之後,這個建炎皇帝由於受到驚嚇,而失去了行雲布雨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帶著妃子又有什麼意義呢?與其說搬到顯忠寺是為了向世人宣告退位,不如說是為了安心治病。
安道全被朱勝非推薦給趙構治病,畢竟是難言之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太醫院的大夫只有兩個參與了治病。
太醫院的金太醫和宋太醫,早就被收買了,要不然也不會有機會參加這一次的治病過程。對於這兩個醫生而言,金銀財寶並不重要,一家人團聚才是唯一的選擇。
顯忠寺改名睿聖宮正式成為了趙構的寢宮,這下子他可以安心的治病了,朝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給政事堂,除非是大事需要稟報之外,一般性的行政事務基本上都是朱勝非等相公們做主,壓根不用稟報。
太后臨朝,該年號為‘明受’,三歲的小皇帝正式登基。這一些列的變化,在江南引起了震動,一直以來諷刺北宋十歲皇帝登基瞎胡鬧,現在人家的小皇帝也十二三了,而南宋的小皇帝才三歲。
朝臣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依舊是趙構掌權,可是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卻不知道,一時間人心惶惶,尤其是從北方遷移過來的那群人,更加是人心思變,形成了一股龐大得到暗流。當然這裡面最主要是金犬衛在暗中煽風點火,使得這股暗流蔓延到江南大小州縣,無數的地方官員開始私下裡派使者到西京遞交效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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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這個訊息傳遍江南,給趙構帶來了無窮的禍事。
駐防平江的張浚接到大赦的命令,知道情勢有變並通知駐守吳江的張俊會合。?駐防江寧的呂頤浩也得到訊息,和部屬討論後確定臨安有變,於是就寫信通知張浚和劉光世,邀請其前來江寧詳談。
呂頤浩一邊邀請劉光世,張俊,張浚前來江寧商討臨安之變,一邊和西京那邊的使者接觸。其實,西京那邊的使者已經來了多時了,只不過呂頤浩一直避而不見,可是現在卻主動接觸。
西京的使者叫範華耀,是北宋相公範致虛的侄子,他前來江寧是帶著任務的,不僅僅是策反呂頤浩那麼簡單,而是要收買江南的官員,尤其是手握重兵的武將。
秦淮河的遊船上,張浚,劉光世,呂頤浩,劉光世四人把酒言歡,身邊有美姬相伴,只談風月,不談國事。
四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一時間沒有人把局面打破而已。老謀深算的呂頤浩知道一旦自己開啟這個話銻就會失去主動權,恐怕會適得其反,於是就顯得特別冷靜,把秦淮河上的花魁都請來了,只談風月,不問國事。
總有人沉不住氣,一項憋不住事的張浚顯然沒有心情談風月,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怒氣衝衝地說道:“聽說給岳飛連發十二道金牌,逼迫他返京,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變故。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