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
“所以說,你才是這些年來最懂朕心的一個……行屍走肉?”齊晟笑了,“朕以前的想法竟與你不謀而合,一切辛苦操勞都是為了‘齊國需要’而不是‘自己喜愛’——直到你的出現。”
“我?”
“剛好,見到你的第一面,朕有些心動。”他輕輕捏起她的下頜,注視著她的眼睛,“也是因為你的出現,朕才意識到,朕有兩全其美的選擇。或許……你能讓朕嘗到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滋味。”
“……”沒有,不行,不存在的。
“如若你有足夠的能力讓那些官員閉嘴,朕可以直接封你為後,甚至解散後宮。”
“……”不想,省省吧。
“好好想想吧。”
……
除了禦書房的一次曖昧問話以外,齊晟對她一直如常,而且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很忙,幾乎連多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沒有。
即便如此,他卻依然對她比平常妃嬪多了幾分關照。
就比如說,在宋悅研磨的空當,他正好歇筆,便撐著腦袋歪著頭看她的側臉,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
在這方面,齊晟一直十分大方。
宋悅早已神遊天外,手上又機械地搗弄著,想也沒想就直接脫口而出:“一個煉丹爐。”
她的七千點能量全部換成了金丹,但苦於身在齊國皇宮,不能回煉丹房……現在她這副身體沒有武功,又換不了複活幣,危險得很,再說上次給司空彥灌的藥也只是圖便宜才拿了的普通營養液,算算時間,過不了多久他的病就又該發作了。
一瓶高階營養液,幾瓶內力藥劑,都是迫切所需的,她至少得在半個月裡做出來。
沒想到,話音剛落,殿內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宋悅彷彿感受到了齊晟看傻狍子般的驚恐眼神。
這也正常,畢竟不是每國皇帝都相信煉丹術的,特別是他,對姬無朝煉丹的行為是持否定的嘲諷態度……再說,一個深宮之中的女人,討要的正常賞賜無非就是金銀首飾綢緞衣裙之類,張口一個煉丹爐的,千百年來估計也只有她一個了。
“咳……”她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冥思苦想著怎麼把話圓回去,“我只是上次聽你說起姬無朝,有些好奇他煉制的丹藥,所以就夢想著自己也能有一個,煉著玩玩……皇上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不是聽說姬無朝的丹藥有些作用嗎,聽說……聽說他還治好了司空彥!那可是連神醫都治不好的先天頑疾!”
“此事倒是不假。”齊晟這才收回視線,可眉頭仍然皺了起來,“但……女人喜歡的東西不都是些衣服首飾麼,你竟對一個煉丹爐如此感興趣?”
宋悅心下一橫,棄形象於不顧:“是!”
一切為了金丹!
最後,齊晟仍是答應了她弄個煉丹爐來,只不過,在這件事之後,他對她的品味抱著極其懷疑的態度,還帶她看了不少風格正常的衣服首飾,試圖培養她正常的興趣愛好。
但,也正是因為他對她的重視與寵愛,讓她成為了後宮之人的眼中釘。
在齊晟生辰的前一天,有個不知道誰特意買通的小宮女給她送了件明天宮宴上穿的衣服,那小宮女低眉順眼,規規矩矩的拿著銅盤,而那件衣服在其中好生疊了起來,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宋悅卻突然心血來潮,想到自己後宮裡一次宮宴上有個妃子因為穿錯了衣服而被陷害,就當著小宮女的面扯了扯那件宮裝,撣了開來,還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指著衣角的牡丹:“這顏色我喜歡,比比看合不合身……誒?衣服角上這是朵什麼?”
宮女默默不答。
“這朵花漂亮。”宋悅又重新把衣服折起,放回了銅盤裡,暗中記下了這個宮女的臉,“是誰要你送來的?”
“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原來如此。”宋悅看上去心情很好,“看你第一時間就給我送來了,做事兒還挺麻利的,下次替你美言兩句,讓你換個好差事。”
小宮女連連點頭,等宋悅走後,又悄悄走向另一個宮殿。
“怎麼樣了?”
“她撣開來看了,沒發現什麼,看樣子很高興,還誇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