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當頭被澆了一桶冰水。
許柔反應過來,慌忙回頭去找男人的身影,他步子不算快,可身高腿長,就這麼點功夫已經快步出大門了。
她心都要碎了,喊道:“喂!別走!”
他腳步不停,散漫地從背後擺了個再見的手勢。
許柔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要當救世主的意思。怒火攻心之下,她狠狠推了一下鞦韆,硬木坐凳撞到籠柱,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什麼意思!”
荊念回頭,掏了掏耳朵:“省點力氣,與其大喊大叫,不如留點精力自救吧。”
語罷,他直接拉開門,也不管身後少女氣急敗壞的叫喊,直接走了。
荊念其實是有些任性的,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總是願意花大把時間,比如前兩年他買了座小島,花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磨死了無數國際頂尖設計師,才堪堪定下風格。
反證法推理,剛才他能陪鳥籠裡的小可憐消磨半個多小時,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要知道,這麼久以來對他投懷送抱的美人前赴後繼壓根沒斷過,可他就是能保持千篇一律的客套微笑,恰到好處地拉開距離。
所以沈璆舍棄了泳池邊上的比基尼辣妹,去而複返,也就是吃準了這一點。
老子也不嫌棄是你不要的女人,回來撿一下,不為過吧?
精蟲上腦的沈大少健步如飛,忍痛躲閃了好幾個尤物暗送的秋波,一心想要去折下剛才籠中的那朵嬌花。
剛推開主廳的門,就同荊念狹路相逢。
沈璆怔了一下,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語罷,他又看了下手錶,做了個荒謬的猜測:“你不是已經完事兒了吧?你這有點快啊兄弟……”
他開玩笑捶出去的手被攔截在半路,隨著對方力道的加重,他的手腕劇痛,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急道:“念哥,我同你開玩笑呢!”
“啊,有那麼疼?”荊念驚訝地挑眉,慢條斯理地縮回手,輕笑:“我也是同你開開玩笑呢。”
沈璆:“……”
得了,不是一個級別的。
沈璆也懶得糾纏,美人還在等他呢,他丟下一句改日找你喝酒,就從對方身邊繞走了。
荊念回頭,盯著他的背影半晌。
人影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拐角就是剛才拍賣會的現場了。
其實是不關他的事的,哪怕想一下即將發生的惡霸強欺民女的人間慘劇,荊念也沒什麼憐憫亦或是忿忿的心情。
只是腦海裡莫名其妙浮現出那雙狡黠又倔強的眼睛,饒是見慣了各種美人的他,都不得不承認這雙眼確實美得驚人,讓人不由自主就想看看面具下的其他部分是否一樣出色。
他在心裡無聲地笑了下。
小夜鶯,算你今晚運氣好。
於是荊念破天荒喊住了他:“你去哪?”
“念哥,逗我呢?”沈璆停步,猶豫半晌折回,一手比了比前方,一手指指自己:“你會看不出來?”
這條走廊直通私人宴會廳,不可能有第二個目的地了。
荊念隨意應了聲,就靠到牆上,身後掛著的油畫上有盞射燈,他的臉剛好隱在光影的暗處,瞧不清表情。
沈璆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沒事的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