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俏的女郎。”
木秋萌痴痴嘆道。
那樣的容顏,就像徜徉在皎潔月色下的蘭花般,攝人魂魄一樣地美麗純情,那是未經過感情歡愛前的矜持與羞澀,木秋萌自己也曾如此過,現在再做出這樣小兒女姿態,便也只是做作罷了。
她從未這樣細細打量過知音,從前只是覺得她體貼細緻,如今才知曉她卻有這樣姿色。
她的瞳仁圓滾溼潤,彷彿隨時能滴下淚珠般脈脈含情,而那所含之情,卻只是對萬事的駐足欣賞之意罷了,要走入她內心之人,必定是這世間最有風骨之男子。
“看什麼,你也娶不了她。”雁猗的話永遠是這樣赤裸裸地打擊她。
木秋萌哧哧笑起來,雁猗倒是納悶起來,詢問她是怎麼了,她只是待冷靜下來後輕描淡寫一句:“你自己感性起來我可比不上。”
瞬間將雁猗的面頰嗆得通紅。
“姐姐!一路走好啊!”木秋萌對著前來接知音的張靈柚揮手喊道。
張靈柚坐於轎輦之上含笑點點頭,便讓知音跟在轎輦之下洋洋灑灑一路隨從地向世安宮方向行去。
“她還要回來的。”
雁猗提醒道,卻遭到了木秋萌的不同想法。
“知音不會回來了。”
“什麼?”
“姐姐帶她去,不過就是為了讓雪茶換個人選,而知音作為選上的義公主,留在宮中自然忌諱,大抵是會放出宮安頓吧。”
“那如此一來也好。”
“是了......”
知音頗是期待地跟在轎輦之下,隨著張靈柚進了世安宮。
這世安還是如同溫柔鄉般,無論易主與否,該輝煌的還是一如既往之輝煌,一進宮苑便是那永不停息的噴泉,丁零當啷地音樂般空靈作響,從不知道哀歌如何演奏地紙醉金迷著為殿內的帝后帶來好似永恆的靡靡伴鳴,有的時候知音會覺得它是最不通人情感的事物。
歡喜也聒噪,寂寥也聒噪。
張靈柚先進了前廳,知音只是在外等候她叫喚。
她行了家禮,雪茶便示意讓她坐下,開口倒是妯娌間和睦模樣:“張妹妹生產完恢復得可好?本宮瞧著這氣色倒是比本宮好!”
“娘娘取笑了,這有了孩兒照料,自然比不得娘娘一身輕鬆,妾身自己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呢!”張靈柚暗諷道,眉眼間倒是含了半真半假的甜笑,雪茶自然知道她這是在詬病她尚無子嗣生養,不懂她為人母的心情罷了,表情尚能剋制,內心卻狠狠被揪扯了好一陣,這原本也是她自己焦慮之事,張靈柚懂,自然大臣與後宮嬪妃也懂,雖說她如今雨露所承最多,可時機總是不來,她也心存無奈。
“孩子,怎地沒帶來看看?”
雪茶試探性地問道。
祭祀過後,她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以至於後來尋了人將知情者全部了結性命後,她亦是每每想起,亦會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