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用絹子幫她擦了擦唇角:“什麼?你今晚上還要我?”
阿棗:“...”
她怒道:“你,你閉嘴,胡說八道!”
他挑了挑眉:“你要七次?好吧,看在你這麼難耐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滿足你。”
阿棗:“...”
她沒搭理他,讓谷歌給自己簪上了太後賞賜的赤金步搖,又換了一幅天水紗的羅裙,上面套了件紅色廣袖褙子,外罩同色翟衣,翟衣上還繡了鳳穿牡丹,襯的整個人如烈火一般灼目。
薛見瞧了幾眼,輕嘆了聲:“真想把你給藏起來。”
阿棗回答他的是一個白眼,她還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一早上任由薛見百般引逗都沒說話,她雖然沒有遲到,但還是來的畢竟晚,等到了啟明宮裡,皇上皇後還有幾位皇子已經準備停當,阿棗忙不疊地告罪。
二殿下新娶的王妃齊悠禁不住出聲:“弟妹怎好讓父皇和母後等著?”
齊悠新嫁給二殿下不足一躍,她是齊然的嫡親妹妹,當初齊然算計阿棗的時候她雖然不知道,但她後面卻聽說過父親被貶值,母親被送進女廟,姐姐也作為媵妾遠嫁,這一切事情都和沈家有關,而且前日大婚典禮之時,自己夫君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沈家女,她雖然也承認沈家女盛裝之後確實驚人貌美,但二殿下已經娶了她,怎麼能這樣呢!
如此種種,齊悠看阿棗就更不順眼了。
齊皇後被長慶公主扯了扯,看了眼薛見,又看了看二侄女,心還是偏在了兒子這邊,含笑嗔齊悠:“你上回遲了那麼久,我還沒說你呢,如今你竟開始擺起嫂子的款了。”
齊悠低下頭,再不敢說話了。長慶公主主動坐在阿棗身側,和氣笑道:“上回拖了方姑娘邀你出去玩,你卻沒來成,今兒可算是能跟你說上話了。”
長慶公主約莫二十上下,容貌十分清秀,眉眼和齊皇後很像,雖然不算貌美,但氣質幹淨溫和,讓人一見就覺得十分安心。阿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是想去的,沒想到臨時出了點事,我還想找機會給公主賠罪呢,最近也忙的腳不沾地。”
長慶公主理解一笑:“過幾日等你空了再叫你出去玩吧。”
莊朝對女人沒那麼多規矩束縛,成了親的女子也可以時常出門玩樂,阿棗點頭答應了,就是齊悠想來找事,也不敢在公主跟前自討沒趣。
眾人說了一會,吉時已經快到了,皇後和皇後就帶著眾人祭拜祖廟,再正式把沈絲絲的名字記上,以後徹底就是皇家兒媳婦了。
拜完祖廟,皇後又把宗室的皇叔,皇兄和皇弟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女齊齊介紹了一邊,阿棗聽的險些暈菜,幸好薛見在一邊小聲幫她記著,她這才沒丟人。莊朝立朝還沒多久,宗室親戚數量居然這麼嚇人,好些小角色都沾了宗室的光。
等拜祖廟和認親完成之後,時間已經到下午了,齊皇後對薛見道:“親王,郡王,世家,權貴,朝中重臣以及周遭小國和後周西梁都有賀儀相送,這些東西暫時還寄放在我這裡,你和郡王府就在我這裡用飯,順道著人取了吧。”
薛見點頭應了個是,齊皇後也不好太偏頗,就把皇子公主和皇子妃帶回自己宮裡用飯。齊悠進了皇後宮裡,忽的一笑:“上月我成親,西梁和後周還有一些海邊小國送來了不少好玩的東西,跟咱們莊朝的物件不大一樣,不知給四弟和弟妹送了什麼?不如趁此機會讓我們開開眼?”
看一眼倒是小事,阿棗隨意笑笑:“跟皇嫂自然是不能比的。”她說完以眼神詢問皇後,皇後吩咐道:“把別國的賀儀和禮單抬上來。”
幾個內侍立刻抬了大小箱籠,異國送的大都是一些貴重的特産,如鮫珠虎鯨皮銀狐皮水煙羅等,獨獨唸到後周的時候眾人面帶訝異。
“赤金嵌瑪瑙翡翠碧璽紅寶麒麟獸首杯一對兒。”
這杯子本身已經足夠貴重了,但杯中蘊含的寓意更是貴重無匹,傳說四百年前後周連遭了三年大旱,土地幹涸民不聊生,當時周太.祖開了祭壇不眠不休求了七天七夜,上天被他的誠心打動,賜下這一對兒赤金獸首杯,同時後周也風調雨順了。這等淵源連莊朝都知道。
如果給後周國庫裡的寶貝劃分一下排名的話,這一對杯子絕對能排到前五,而且非後周天子不能享用,一般來說這種婚喪嫁娶的賀禮都是讓禮官隨意挑選幾樣不失禮的,國寶級的東西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交給別國,三殿下送來這對兒杯子,怎麼看怎麼耐人尋味啊。
薛見面沉如水,阿棗心絃緊繃,齊皇後搖了搖頭:“怕是仿品吧。”
齊悠輕聲道:“姑母,這卻是不一定的,聽說後周現在當權的三殿下對四弟妹十分傾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