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朝,出眾的女子婚前被許多男人追求是件極有面子的事,姑娘們私下也會攀比炫耀一下追求者的數量和質量,但婚後就不能這般不羈了,尤其是宗室裡,對皇家媳婦的名節看的更為重大。
齊皇後自然知道當時後周李蘭籍要用兩座城池求娶沈家女的事,她皺了皺眉,有點厭煩這個二侄女不知輕重,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不僅對沈家女的名聲不好,搞不好連帶薛見也會受人恥笑。
齊悠描繪精緻的一雙眼落在阿棗身上:“當時聽說這傳言我是一萬個不信,弟妹多堅貞自守的姑娘啊,可是李殿下送來這一對金盃又是什麼意思呢?”
皇後正要說話,薛見卻先一步開了口,淡淡道:“李殿下在莊朝的時候和我私交甚篤,所以送了重禮來賀我大婚,平陽郡王妃慎言。”
齊悠不自然地笑了笑:“四殿下居然和李殿下有私交?”
他面色漠然:“我們的交情想來用不著郡王妃過問。”
天知道他懷著吃了十斤蒼蠅的心情,才能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來,讓阿棗都嘆為觀止地看著他。
齊皇後也笑斥一句:“這種事怎麼能信口胡言,明擺著是三殿下和老四關繫好。”
齊悠這話主要是說給薛見聽的,但一抬眼看見齊皇後隱含警告的眼神,瑟縮了下,錯過了開口的時機,齊皇後把話頭帶開:“行了,你們趕緊把東西抬回去,省的在我這裡佔地方。”
薛見和阿棗齊聲答應了,齊皇後留眾人吃完飯,就藉口要午休打發眾人出去,長慶公主挽住阿棗的手多說了好幾句,齊悠趁此機會想跟薛見抖摟點沈絲絲的醜事,就算兩人不能和離,她也見不得兩人這樣恩愛和睦,總不能只有他們齊家女倒黴吧!
齊悠見二殿下沒注意,沖薛見慢悠悠地道:“不知道郡王知不知道郡王妃出嫁之前的事?”
薛見目光浮起寒光:“不想。”
齊悠被他彷如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瞧的生生打了個激靈,膽怯且心虛,活生生被堵了回去。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薛見已經拉著沈絲絲的手走了。
齊悠在原地恨恨地一跺腳,她就不信兩人這樣情比金堅,半分動搖不得!她還偏要試一試了!
阿棗隨口問道:“齊老二跟你說什麼呢?”
他讓她先上馬車:“廢話而已。”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阿棗累的靠在他肩上閉目養神,嘴裡喃喃道:“明天要整理府中的庶務,後天要回去拜門...”
其實第三天回孃家拜門最好,但宗室禮數太嚴,她第五天才抽出空來,幸好沈珏和李氏不大在意。
薛見輕輕拍著她的肩:“先別想那麼多了,睡會再說。”
阿棗打了個哈欠,直接睡死在他懷裡,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已經被換好了寢衣躺在軟床上,她迷迷糊糊地上下亂摸一陣,無意中摸到一個灼熱巨大的東西,薛見在睡夢中呻.吟了聲,微微張開眼,長臂一撈就把她摟在懷裡,阿棗一下子被嚇清醒了。
薛見舔吻她的脖頸,聲調有些含糊:“想要了?”
阿棗連忙松開手,要是真開始了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完的:“沒有的事,你也辛苦一天了,好好睡吧。”
她心裡還旁的想法,她雖然知道薛見有朝一日會坐擁山河,但在這之前,自然少不了坎坷,她願意陪著他同甘共苦,可是中途萬一有了孩子可就太難辦了。這些心思她照舊沒法跟薛見說。
薛見一翻身把她壓下去:“再忙也不能冷落了我的王妃。”
阿棗立刻把眼一閉,裝死:“哎呦,我頭好疼,胳膊好累,腰好酸,咱們明天再那什麼...吧。”
她滿眼疲累,薛見總不能霸王硬上弓,摟著她親吻廝磨了許久才放過她,卻看著她的睡顏皺眉,覺著問題有點嚴重。
她痛痛快快地睡到日上三竿,然後開始清點兩人大婚收到的賀儀,點到李蘭籍送的東西的時候,薛見握著禮單的手頓了下,阿棗忙抱住他:“我把這玩意燒了。”
薛見挑了挑眉:“先祖父當年想要後周獻上這一對兒獸首金盃,後周寧可開戰都不願送來,你平白燒了豈不可惜?”李蘭籍倒是捨得下本錢,可惜就算他把國庫搬來又怎麼樣?阿棗照舊是他的人!
阿棗嘆了口氣,擺擺手道:“讓人把它拿下去擱起來,實在不行獻給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