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痕昨日腫的發亮,今天已經好了許多,但阿棗還是倒抽了口氣,薛見瞧的更是心疼,用紗布沾了藥給她一點點抹上,傷藥估計還有鎮痛的功效,塗完之後就沒那麼疼了,她苦中作樂:“幸好天氣轉涼了,不然化膿發炎可就麻煩了。”
薛見捏住她的嘴:“閉嘴。”
他上完藥又笑問道:“真的不要我幫你?”
阿棗當然知道他是哪種幫法,翻了個白眼作為回答,薛見挑唇笑道:“若是覺著身上不對就說出來,我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想看你難受。”
阿棗:“...”
接下來過了風平浪靜的兩天,眾人終於抵達了尋陽,阿棗終於踏上莊朝的土地,心裡說不出的踏實,想著想著她不禁一笑,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居然把莊朝當成故鄉了。
她抬頭對薛見道:“一個月沒見我娘和我哥,有點想他們,要不我先回京城?”
薛見可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的視線,搖頭道:“你回了京城怕是不容易再過來,再說你身上的殘餘的藥性還在,要是發作了怎麼辦?”
阿棗:“...”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別扭呢。
他又笑了笑:“不過你也別怕,你要是想他們,我就讓你幫你捎書信回去。”
阿棗點頭答應了,薛見在眾人的簇擁下下了船,他就帶著她住進了尋陽的刺史府裡。
薛見一到尋陽就忙的腳不沾地,每天天剛亮就出去,晚上月上柳梢了才回來,兩人有時候話都說不上,唯一的好處就是阿棗離薛見遠了,那藥性就不怎麼發作。
阿棗被薛見帶來尋陽之前新開了一本,秉持著只要有口氣在就不能坑文的心念,她最近也開始提筆繼續更新。
薛見進了主院,瞧見屋裡燈火通明,進去問道:“你又發作了?”
阿棗放下筆鄙夷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正盼著我發作呢?”
薛見笑而不答:“有沒有按時吃藥?”阿棗點了點頭:“我讓人給你留了宵夜,你吃點吧。”她又隨口問道:“你最近究竟忙什麼呢?每天披星戴月的。”
薛見也不瞞她:“剿匪,最近常有匪徒騷擾莊朝百姓。”
阿棗道:“剿匪至於那麼大動靜嗎?”
薛見隨意轉了轉調羹:“剿匪不至於,要是那匪徒有大半是後周人就至於了。”
阿棗現在學著自己思考:“你是說,後周的假扮成匪徒作亂?騷擾咱們邊界?”
薛見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不管是不是,這是個發兵的好由頭。”
這回阿棗就聽不明白了,不過還是道:“那你就剿啊。”
薛見斜了她一眼:“尋陽泱泱十萬大山,毒蟲瘴氣遍地,他們對山地熟悉,往山裡一躲就沒事了。”
阿棗大大咧咧地道:“那就想法子把他們勾出來唄。”
薛見懶洋洋道:“這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們首領聽說極好美色,美人計定然有用。”
阿棗點頭道:“還必須得是絕色美人,你打算選誰?”
薛見道:“大戶的嫡女他們不捨得,庶女又拿不出手,小戶人家美人不多,絕色更難尋,要是不能臨危不亂,那計策必然要落空,反倒打草驚蛇。”
阿棗指著自己的臉,調侃道:“你看我怎麼樣,我好看不?”
薛見臉色一沉:“你想都別想。”
阿棗給他的黑臉嚇了一跳,目光在屋裡左右亂掃,突然瞧見自己新做的衣裙,又看著薛見俊雅如天人的臉以及眼角那一點淚痣,猥瑣地嘿嘿嘿嘿嘿起來,撲過去攬住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薛見:“...”
寫小說的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