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籍笑了笑:“燃情丸幾個時辰才會發作,到時候你的癸水已經止了。”
他起身摸了摸阿棗的頭發:“放心,燃情丸不僅會傷你的身子,還會讓你在第一次的時候就能享受。”
阿棗臉色發白,身子微顫。
李蘭籍還想說話,突然被人叫了出去,副手在門外低聲道:“殿下,皇上微服來了平城,讓您去接見。”
他微微眯起眼,並不會傻到認為皇上是來見他的,果然,副手繼續低聲道:“一道來的還有莊朝薛見,皇上似是有話想說。”
李蘭籍面沉如水,他往裡瞧了眼,離燃情丸發作還有數個時辰,也罷,就先去跟他們周旋一二,以薛見喜愛的性子,他碰過的人薛見定然是不會要的,莊朝美人多的是。
......
平城是個避暑的好地方,郊外皇上還建了避暑的別莊,他快馬趕到別院,猝不及防聽到‘錚’的一聲琴音,琴音大氣磅礴,飽含殺意,只這一聲就讓人脖頸發涼,彷彿利刃加身。
李蘭籍腳步微頓,又若無其事地走進去,但彈琴的人顯然不想讓他如願,琴音時急時緩,扣著他的心跳,裡面的殺意顯露無疑,很快他的心跳也不若往日平和。
——這幾步走的當真艱難。
他極緩慢地邁進了院門,就見薛見坐在側首,垂眸撫琴,身姿如玉,修長十指撥弄琴絃,明明是當世少有的風流人物,原該鮮衣怒馬,卻彈出一幕鐵血交織的殺伐場面。
李蘭籍一步一步進了屋:“薛殿下。”
他順道看了眼那古琴,是後周宗室的藏物‘愛妻’,他父皇的心頭愛。
薛見過了會兒才彈完了一曲,指尖摁在琴絃上,‘嘣’地一聲,琴絃斷了。
李蘭籍一進來就落了下風,但又想到阿棗還在自己手裡,他贏了又如何?他唇畔微勾,兩人視線交織,無聲無息。
李蘭籍少有沉不住氣的時候,但此時屋內空氣凝滯,他嘴唇微動,還是先一步開了口:“薛殿下,我和沈姑娘琴瑟和鳴,恩愛不疑,薛殿下這一趟怕是要落空了。”
薛見收回目光看著斷弦:“不可能。”
他唇角揚了揚:“她不會喜歡畜生。”
李蘭籍指尖微微一顫:“可惜我這個畜生卻讓她知道了做女人的美處。”
她跟了薛見這般久居然還是姑娘身子,薛見簡直不是男人。
李蘭籍收回思緒,正要再次開口,就見後周皇上帶著霍珏從二門外走了進來,撫掌笑道:“好琴,好琴啊!四殿下果然是一等一的風流人才。”
李蘭籍陰沉地想,自然是好琴,為了給他一個下馬威,琴音能不好嗎?
李蘭籍轉過身叩拜行禮,後周皇上笑著拉他起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薛見:“薛殿下此次過來是為了和我後周互通友好,所以我特意把這所避暑山莊借給他。”
他說完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薛見,目露幾分欣賞,原以為霍珏已經是絕品的美男子了,沒想到莊朝這位四殿下也不逞多讓,後周這人也算是真性情,要不然也不會這般信重霍珏了,說白了他就是顏狗。
他欣賞了幾眼,見兩人沒有接話的意思,只得示意三人先左右入座,內侍垂首在周遭候著,他這才開口道:“薛殿下這次前來本是為著兩國友好,但我聽他說,你們二人有些誤會,不若現在說開,以後咱們還是衣水臨邦。”
略長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話有多假,後周國力大不如前,莊朝卻日漸強盛,他要不是為了接李蘭籍回後周,也不願此時兵戎相見,所以薛見過來,是個修複兩邊關系的大好時機。
李蘭籍喝了口茶穩定心神,手指卻微微收緊:“我什麼時候和薛殿下有過誤會,我怎麼不知道?”
他倒是沒料到,薛見竟然能有手段把他父皇請過來,這倒真是步好棋,後周唯一能逼他交人的只有皇上了。
薛見手指輕輕點著面前的桌案,後周皇上咳了聲道:“你把薛殿下的未婚妻誤帶回了後周,這事你可知道?你怕是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現在既然知道了,就趕緊送還給薛殿下。”皇上其實挺同情李蘭籍的,這事擱在哪個男人身上不是奇恥大辱?
他還特地給李蘭籍搭了個臺階,可惜李蘭籍卻不領情:“兒臣並沒有見過什麼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