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淡定看她一眼:“兒子乖。”
阿棗叫完了才反應過來,及時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叫錯了,殿下勿怪。”
薛見不知道在想什麼,面上帶了幾分匪夷所思;“你喜歡這樣的?”
他知道阿棗的筆名是玉瑱君的時候,把她的書都翻過一遍,記得有一篇特別重口的,男主就喜歡女主在床上的時候‘爹爹哥哥叔叔伯伯’亂叫一氣。
阿棗一時沒理解他話中深意,怔怔道:“不是啊。”
幸好薛見也沒就這個話頭糾纏,把她的手板正:“你方才有個動作做的不對,應該這樣。”
他給她糾正完,本想繼續來的,但見她一臉疲憊,主動道:“先歇歇,下午再來。”
阿棗面露躊躇,前幾日她每每要拒絕薛見總能給堵回去,她今兒覺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還是算了吧,卑職自己練自己琢磨就行了,不好總耽誤您的事。”
薛見眯起了眼:“你嫌棄我?”
阿棗慌忙擺手,硬著頭皮拒絕:“豈敢豈敢?卑職真的是怕耽誤您的事...”
薛見目光微凝,彎腰跟她額頭相抵,輕聲重複:“怕耽誤我?你倒是好心。”
她退後一步,苦口婆心勸道:“殿下啊,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想想太後對您的期許,她要是知道您對一個男人...咳咳,她心裡得多難受啊,再說選秀在即,而且我也不喜歡男人...唔。”
薛見本來不想參選,但是太後強行讓他過來,他拗不過太後,太後一向不愛強逼他,這回還不是為著他和自己的事。
她話還沒說完,嘴就被薛見捏住了,他閉了閉眼,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她還沒來得及看他神情。
阿棗癱坐在練功房裡擦了把冷汗,琢磨著薛見到底喜歡自己哪點——結果發現自己身上的美好品質太多,改都改不過來,她十分扼腕。
既然想讓薛見討厭自己,就得從他討厭的事做起,阿棗換衣服的時候故意把衣擺掖了一半,頭發抓亂——一身犀利哥造型,邋裡邋遢地去陪他吃飯。
薛見對她的容忍度無限高,彷彿眼裡裝了美顏濾鏡,竟覺著有些可愛,抬手叫她過來吃飯。
阿棗見他沒反應,目光一掃就落到桌上的溫湯上,她知道薛見喜潔,湯水不燙,故意動作幅度很大的幫他乘湯,故意淋淋漓漓地灑了他一身,還把湯碗打了。
薛見也顧不得自己衣裳了,忙起身握住她的手:“你手可有傷著?讓我瞧一眼,怎麼不小心些?”
阿棗:“……”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定了定神,想著薛見也不能平白要她小命,於是沉聲道:“實不相瞞,我是故意把湯灑在您身上的。”
她反正不怕捱打,甚至還在故意找揍!
薛見:“……”
她故意抖著臉上並不存在的橫肉:“因為您的衣服顏色實在是太沒品味了。”
薛見:“……”
薛見沉吟道:“既然如此,下回你伺候我更衣。”
阿棗:“……”這不科學!
......
過了幾日就到了選秀的時候,方如是倒真的是個狠人,在前幾日硬說自己莫名發了瘡疤,容貌盡毀不能見人了,宮裡當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派了嬤嬤和太醫去查驗,阿棗也不知道她是收買還是真的給自己弄了一身病,總之成功矇混過關,把她從選秀名單上劃出去了。
阿棗早上起了個大早陪薛見進宮,薛見神色仍舊冷淡,她不太敢看他,下意識地別開臉,被他託著下巴轉回來,他不緊不慢地道:“昨日你勸我的事,我仔細想了想,確實有些道理...‘
阿棗眼睛一亮看著他,薛見微微一笑:“太後那邊我會去說,你不喜歡男人...”他唇角一挑,:“這點我倒是沒瞧出來。”
阿棗激動反駁:“錯覺!”
她快別扭死了好不好!尤其是想到薛見男主的身份,想到他那些個紅顏知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