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瞧這一幕有趣,都紛紛圍上來湊熱鬧,阿棗給那一聲爹喊的心裡山搖地動,有三魂沒七魄,整個人僵立在當場。
那貌美女子見她不應聲,抽泣道:“你不認識我們娘倆了嗎?”
阿棗木木地應道:“我...我應該認識嗎?”
薛見面色越發冷淡:“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尋個僻靜地方再說。”
他說完帶著人到了一處僻靜的棋社,棋社裡面別有洞天,繞進裡面,是一處花草芳菲的院落,裡面的小二幫著沏了壺茶就走了。
阿棗終於重啟了一邊,捋了捋思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來找他,而且那孩子還叫她爹?這孩子肯定不是沈絲絲的,她就是想生也沒有那功能,而且她現在頂著的是沈入扣的臉,難道是沈入扣原來進京趕考的時候欠下的風流債?要麼就是仙人跳的。
那孩子見她走神,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叫了一聲爹。
阿棗:“...饒了我吧,我喊你爹都行!”
薛見從那孩子喊了一聲‘爹’起就神色漠然,阿棗忍不住道:“那個...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女子突然停止了哭泣,神情悽楚:“你就真的把我忘得這麼幹淨嗎?你忘了我也罷了,怎麼連咱們的孩子都忘了?”
阿棗頭大如鬥;“你叫什麼名字?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那什麼,我回家的時候遇到了馬匪,好些事都忘了。”
女子突然悠悠地嘆了口氣:“我叫瑤洲。”
平川在後面忍不住插了句嘴:“我聽同僚說過,原來楓橋畫舫上有個行首就叫瑤洲。”行首就是花魁。
瑤洲雙頰發燙,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我本是歡場女子,飄若浮萍,四年前無意中遇到了進京趕考的沈君,我兩人互生傾慕,沈君身上的銀兩不多,我對著媽媽百般哀求,我把這些年積攢的積蓄拿出來,又和沈君湊了湊,才終於得以贖身...”
感覺像是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高配版,要是四年前兩人認識的,孩子兩三歲倒也合情合理...阿棗心亂如麻,就聽她繼續道:“沈君在京裡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是我陪著的,後來你成了二甲進士,要榮歸故裡,我等你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誰知,誰知...你竟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著是有點像劇本,但是穿書這種荒誕的事都發生了,生活戲劇化一些也沒什麼。
阿棗完全可以用一頭霧水四個字概括,沈絲絲不過是書裡一個小炮灰,篇幅當然不會很多,關於沈入扣本人提到的簡直是少之又少。
瑤洲搖晃著她的手臂,激動道:“你知道我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竟然完全不記得我了?你現在是不是娶了新夫人,是不是就要拋棄我了!“
阿棗含含糊糊地道:“你冷靜一下,我還沒娶親,這事太突然,我得理理。”
旁邊一直冷著臉的薛見突然問道:“沈入扣是什麼時候走的?你是何時懷胎的?這孩子是幾月生下來的?”
瑤洲被問的怔了片刻,想了想才道:“沈君是十月初一走的,這孩子當是八月份懷上的,孩子生在六月盛夏。”
薛見轉向阿棗:“你什麼時候走的還記得嗎?”
阿棗只得老老實實地道:“不記得了。”
薛見又轉向瑤洲:“京城這地界說大不大說笑不小,她進京也近兩年了,難道你從沒打聽過?”
瑤洲怔怔搖頭,似乎是被他嚇住了,拉著阿棗的手道:“沈君,你先送我要回家好不好?”
阿棗頭痛道:“我派人送你?”
瑤洲哭喊道:“你又要拋下我不管了嗎?!”
阿棗主要是有點心虛,生怕是沈入扣真的欠下的風流債,只得道:“先不說此事了,我送你回去吧。”她又轉向薛見:“殿下...”
薛見冷著臉起身:“隨你。”直接走人了。
不過他走歸走,還是留下兩個護衛來,阿棗只得道:”你們住哪裡?我先送你們回去。“
瑤洲死死拽著她衣裳下擺跟在她身後,那孩子又死死跟著瑤洲,母子倆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不過在簡陋的小巷裡,阿棗帶著她進了一間被木柵欄隔著的小院,正準備走人,突然被瑤洲一把拽住按在瞧上,她抬腳把門踢上。
阿棗:“...”這本書裡所有的妹子設定都是大力怪嗎?!
外面兩個護衛高聲喊道:“沈長史?!”
阿棗回道:“我沒事,有事叫你們!”她伸手要推開瑤洲,皺眉道:“我該走了。”
不料瑤洲一下子撲過來,將她抵在門板上,含著她的耳垂輕聲呢喃:“兼明,我好想你...”兼明是沈入扣的小字。
阿棗臉綠了,不是那什麼,四年沒見有必要這麼一見面就幹.柴.烈.火的嗎?她真的很想喊一句,你孩子還在隔壁呢!!
不得不說瑤洲不愧是在歡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調.情的手段一流,可惜再高明的手段她也無福消受`,眼看著她嘴唇就要貼上來,一隻手馬上就要探到下.腹了,阿棗一把拽住她的手:“夠了,你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