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望川才吐出了一個字,他的手就堵在了她的嘴上,秦望川狠狠一跺腳,沈東陌感覺腳掌一陣劇痛,不得不放開了手,秦望川又腳下一絆,手上一推,沈東陌向後仰去,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很靈敏的,幾乎是貼著地旋轉了一圈,站穩了腳步。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沒有時間安慰自己差點骨折的腳,因為秦望川的拳頭已經近在咫尺,他急忙橫臂去擋,然後皺了皺眉頭,說:“你說你一個女子力氣怎麼這樣大,我的手都要斷了。”
秦望川一聽他說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心中更氣憤了,在加上在司空臨安那裡受的氣,一股腦全部發洩在了沈東陌的身上,手中出招迅速,連現代的格鬥散打都用上了,沈東陌怕引來官兵,也不敢用內力,二人就這麼打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沈東陌先打不下去了,一把拉住秦望川,架起輕功,迅速離開了街道,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當中。
秦望川不知從什麼時候拿出了匕首,將它放在了沈東陌的脈門上,然後說:“你來做什麼。”
沈東陌知道她不是鬧著玩的,於是抬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然後笑得邪魅,秦望川翻了個白眼,將匕首拿下來,然後轉身就走。
“等等。”沈東陌說,他攔在秦望川面前,然後似笑非笑地說:“我這一輩子沒見過你這種女人,簡直比男人還要男人。”
秦望川不耐煩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說:“沈東陌,你又有什麼么蛾子,老子是男人是女人幹你何事。這裡是京城,你一個帝國皇帝整天在這裡瞎逛什麼,還不趕緊回去好好處理你的國務。再待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沈東陌突然笑得很是燦爛,一雙桃花眼一眨一眨,像是天上的星星,十分勾人。秦望川馬上搖了搖頭,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明明眼前的人有多惡毒她是知道的。陰晴不定,殘忍弒殺,誰知道他這次又想幹出什麼事兒來。
“江瀾和鳳元明明是友國,幹嘛這麼見外,我就算是要坐著馬車進皇宮,那裡面的人也得恭敬迎著。”
秦望川懶得和他廢話了,她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想和你廢話,你到底有何事,說完了趕緊走,三番兩次妨礙我,我還沒有找你算賬。要不是如今我實在沒心情,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
“你這個女人真的不識好歹,我沈東陌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主兒,若是惹毛了我,你知道結果。”沈東陌突然說,他依舊攔在秦望川面前,但是方才眼中的調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危險的光芒。
秦望川冷哼一聲,非常不屑地走了過去。沈東陌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侮辱,他站在原地握住了拳頭。
受了侮辱的沈東陌一直跟在秦望川身邊,直到秦望川走進了秦府,他都沒有說話。然後秦望川走進去了,關上了大門,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沈東陌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
這時,一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他快步走到沈東陌身邊,單膝跪下,說:“閣主,我們偷偷查探了他的下落,證實了他確實是在京城,但是具體在哪裡還沒有線索。”
“接著查,耽誤我的事,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他親手了結。”沈東陌低聲說,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那跪在地上的人一陣毛骨悚然。
“下去吧。”沈東陌說,那黑衣人急忙離去,跟逃命一樣。
沈東陌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院牆,然後幾個縱躍就跳了進去。反正如今人還沒找到沒事幹,來這裡找找樂子也不錯,他暗戳戳地想。
秦望川正像挺屍一般躺在床上,突然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猛地坐了起來,一閃身到了窗戶邊上,拉開了窗戶。一個人似笑非笑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看那姿勢,應該是正在往裡面看。
秦望川皺了皺眉,冷冷說了一句猥瑣,然後大力將窗子關上了,沈東陌差點被拍到了鼻子,他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開門,沖了進去。
“私闖民宅,一國皇帝就是這麼當的?你進自己家皇宮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秦望川優哉遊哉地坐在床上,吃著一串葡萄。
“秦望川,我對你已經夠有耐心了,要是尋常人別說這樣對我,就是敢有一點不敬我都會當場擰斷他的脖子,你反倒還出言辱罵,信不信我現在就抄了你的家。”沈東陌揚起袖子,大聲道。
秦望川呸的一聲將葡萄籽吐到了地上。
這時雪兒匆忙闖了進來,見到秦望川沒事,這才鬆了口氣。“公子,我方才聽到您的門發出那麼大的響動,還以為您出事了,這才闖進來。”
沈東陌突然轉過身說:“趕緊滾出去,別打擾我們。”
雪兒嚇了一跳,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渾身都是戾氣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秦望川站起身,擋在了她的面前,柔聲說:“沒事,這人有毛病,你莫理他,先下去吧。”
雪兒看了看秦望川,又看了看沈東陌,這才點點頭,走了出去。
“整天沒什麼本事脾氣倒是不小,動不動就殺人,真以為這樣別人就會怕了你。”秦望川繼續吃葡萄。
沈東陌忍不下去了,秦望川感覺到了殺氣,從位子上跳起,一個前滾翻就離開了原地,穩穩站在地上,與此同時,沈東陌的手已經離自己的脖子不遠了。她沒有絲毫畏懼,身子以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扭轉,快準狠地打在了他的後心,沈東陌落了下風,心中氣急敗壞,幹脆從窗子翻了出去。
近身戰他沒有優勢,因為秦望川的招式都太過詭異,他活了這麼大,見了這許許多多的人,這麼詭譎的招式還是第一次見,就像是剛才,明明秦望川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是他卻覺得自己身上一陣酥麻,實在可怕。
秦望川冷哼一聲,她輕輕一躍就到了院外。沈東陌一掌襲來,秦望川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是站在船頭,四面八方的風都在壓迫著自己,這是恐怖的威壓,這沈東陌的內功果然很不錯。她嘴角微微勾起,內力從丹田湧出,瞬間就流經了所有的經脈,然後從身上爆發,那種威壓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輕松多了。
秦望川挑起了眉毛,露出一抹笑。沈東陌有點愣神,但是他馬上就跳了起來,像是一陣風,轉眼間就到了秦望川的身後,秦望川迅速轉身,手腕扭出了一個靈活的弧度,反向握住他的手腕,然後一用力,沈東陌大叫了一聲,身子迅速向一邊歪去,他憤恨地看著秦望川,然後整個人淩空轉了一圈,雪白的袍角在半空中散開,散出美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