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有些無奈,她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肩上,然後用她平生最溫柔的聲音說:“司空臨安,我的傷早就沒事了,你知道的。我不能永遠呆在這裡。”
他突然轉過身來,厲聲道:“我說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踏出這裡一步。”
“為什麼!”秦望川大聲道,“你知道的,沒有人可以限制我的自由,哪怕是你都不可以!”
司空臨安像是忍無可忍一般,他猛然扭過頭,雙手抓住了秦望川的肩膀,用的力氣像是要將她拎起來一樣,秦望川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你的離開,秦望川,既然你接近了我,就別想放手!”司空臨安說,因為激動,秦望川幾乎感受到了他身子的顫抖。
“你不能永遠困住我。”秦望川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心,也不可以嗎?”司空臨安放緩了語氣,他松開了手,又轉過身去,平複自己的情緒。
“你不必再去理會那些,就永遠留在我身邊,有何不可?我會保護好你,你的一切都由我來扛,天涯還是海角,你若想,我便陪你。”
秦望川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緩緩道:“我秦望川,不需要躲在任何人的羽翼下。就算是相愛,我也不會永遠待在這宮裡。”
“有些事,我必須做,相信我,待我完成,我們就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好不好?”秦望川輕聲說,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一步,然後握住了他的手。
果不其然,那雙手,比她顫抖得還要厲害。
司空臨安閉了閉眼,然後將手抽出來,大步走了出去,在門口大聲囑咐道:“你們多派人看緊了,沒我的允許,不許放他出來,若有人執意要闖,只管通知我。”
門口的景越急忙抱拳道了一聲是,他盡管心中疑惑,但是不敢抬頭去看發生了何事,因為照他對司空臨安的理解來看,他此時真的是發怒了。
秦望川握緊了拳頭,輕聲說:“我不想再與你動手。”
司空臨安聽了,身子在門口頓了頓,但還是大步離開了。
秦望川頓時像是洩了氣一般,靠在了牆上,她此時心中亂得很,簡直成了一團亂麻。呻吟了一聲,她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對於自己來說,長達幾十年的生命裡,向來都是自由自在,哪怕是有姐姐牽制著,但還是沒有什麼作用。讓她失去自由,這是最不能容忍的事,盡管知道司空臨安的苦衷,但是她還是不能妥協。
即便兩個都是強勢的人在一起一定會受傷,但是在這個方面,她不會妥協,自由若是沒了,那麼愛情,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這晚,秦望川一夜無眠,大概在二更的時候,她終於下定決心,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開啟了門,景越果然聽話地守在門外,一有動靜,馬上沖了出來。
“秦公子,你這是要到哪裡去?”他陪笑道。
“不用你管。”秦望川話音未落,身子就化成一道白色的光影,景越急忙上前去攔,與此同時,從四周的院牆上跳下來十幾個黑衣人,秦望川半路停了下來,然後扭頭望著景越。
“讓他們滾開。”她冷聲道。
景越一臉為難,欲哭無淚,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這攔也攔不住,不攔又怕主子怪罪,簡直是為難死人了。
“秦公子,你就先回去吧,若是主子知道了…”
“怎麼,如今又拿皇上的身份來壓我了?”秦望川挑眉道。
景越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識相的就趕緊叫他們讓開,不是敵人,我一般不動手。”秦望川說。
景越連聲應著,然後手在身後揮舞,一個暗處的黑衣人見了,隱匿而去,秦望川早就看見了,知道他是去找司空臨安,也就不再廢話,雙臂一張,旋轉而起,爆發的內力將圍在四周的黑衣人都震飛了出去。
瞅著這個空檔,她飛身而出,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景越氣得直拍自己腦門,他原地轉了兩圈,然後飛快地朝秦望川消失的方向而去。
在相反的方向,秦望川踩著屋頂的磚瓦飛躍,速度出奇得快,她不想再與司空臨安正面沖突,於是先跑為快,待司空臨安想通了,再來找他吧。
並且說實話,她真的有些想念秦府了,秦霄和徐清的愛,補缺了她從小失去父母的空,而秦鷺…她這麼久了都沒有急著回家,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兩個秦鷺,她想她應該將她們搞清楚的,但是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又覺得兩個人其實就是一體。
這些想法讓她有點亂。
然而,正在快出門的時候,從斜側方竄出了一個人,皎潔的看起來巨大的月亮下,他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倒像是謫仙下凡一般,有種夢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