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拿,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秦望川伸出手,揪住小二的衣襟,那小二被她這麼一拽,差點摔倒。
他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客官息怒,我,我這就去給您找酒,找最烈的酒!”
秦望川這才松開了手,小二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後跌跌撞撞地爬起就跑,只想趕緊離開這裡,這個公子看樣貌溫潤如玉,誰知道發起火來竟然如此可怖。
這時有個帶著兜帽的人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伸出手將那小二攔住,然後笑了笑,說:“閣下莫要為難一個普通人,老朽這裡有一壺好酒,只一杯便可醉人,公子若是不嫌棄,我們可以共飲。”
秦望川抬眼看了看他,這個人身材高大,整個人都包裹在一件巨大的黑色鬥篷裡,鬥篷上的兜帽更是寬大,使他的臉全部隱藏在黑暗裡,完全看不到。
秦望川嗤笑了一聲,沒有理會他,而是又一次指著那小二說,一字一句地說:“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人回不來,別怪我不客氣。”
那小二幾乎要哭出來了,連忙連滾帶爬地跑了。
穿著黑鬥篷的人嘆了口氣,輕聲說:“閣下既不是那惡人,為何要刻意做那惡人的事。”
秦望川又喝了一口酒,將剩下的酒倒到了地上,皺了皺眉,這真是越喝越沒有味道,簡直就像白水一般。
“你怎知我不是惡人?”
那人坐到了她對面,將手上的酒壺放到了桌上,說:“你不會是惡人,我知道。”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秦望川沒有仔細聽,所以她壓根兒沒有聽到。
拿起酒壺給秦望川倒了一杯,酒香立刻灑滿了整個屋子,其他的客人聞到了,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秦望川也聞到了,她覺得這酒的味道無比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酒。
“閣下若是不嫌棄,就嘗一嘗吧,這是我家鄉的特産,在地下埋了幾十年,如今剛拆封,想找個人與我一同品嘗。”
秦望川看了看那人的臉,奇怪的是,就算離得這麼近,她還是看不清他的模樣,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喝多了酒眼有點花,還是其他原因。
秦望川平日裡的警惕心是很強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如今聞著這濃鬱的酒香,竟然不由自主地拿了起來,不過秦望川還是聞了聞,確定裡面一點毒都沒有,這才一杯飲下去。
“多謝。”她拿起杯子,對那人說。
那人就又給她倒了一杯,秦望川也來者不拒,不知不覺就喝下了整整一壺。
“不知閣下有什麼煩心事?”
秦望川揉了揉額頭,然後搖頭,表示沒什麼事,但是那人卻又問道:“是不是開始覺得,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你。”
聽到這句話,剛才還有點朦朧的秦望川立馬就清醒了,她目光灼灼,盯著那個人,說:“你說什麼?”
“是否開始覺得,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你。”那人很是沉著,真的將話又說了一遍。
秦望川的手下一秒已經到了那人的臉前,只差一點就抓住了他的兜帽,但是那人卻異常地敏捷,向後一仰,隨後用手格擋,招式很是熟悉。
秦望川睜大了眼睛,這與現代的擒拿手很是相似。
“你喝這個,竟然不會醉。”那人砸了咂嘴,不無失望地說。
“你到底是誰?”秦望川又一次說。
“你不必知道,反正我不會害你,只不過是一個忠告。命運是躲不開的,你哪怕再強大,都不可能躲開。所以,如果想活下去,就趕緊想辦法離開。”
秦望川突然間記起,這個嗓音,就是在天牢聽到的,這個帶著兜帽的人,就是那個老者!
她正想說話,再一眨眼,那老者竟然就消失了,她的面前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同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樣。
子夜。
司空臨安一個人坐在桌案邊上,正在慢慢地研磨,待覺得夠了後,就開始拿著毛筆在宣紙上游走,很快,一個人的輪廓就出現了。
那輪廓很是高挑,身上的袍子隨風擺動,看著遠方,脖頸高揚,似乎馬上就會乘風飛去,化身為仙。
漸漸地,面目開始清晰,臉上的弧度有些剛硬,長身玉立,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匕首。
司空臨安沒有停筆,他好像走神了,手中的速度越來越快,紙上的人物逐漸有了一個很大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