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司空鸞,秦望川嘆了口氣,她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最親的親人一夜之間都死了是個人都會痛不欲生,更別提司空鸞一個從小被嬌慣著長大的公主,沒了皇上和皇後,她以後在宮中的日子不會好過。
秦望川一陣心疼。
一個家丁也問不出什麼,秦望川放開他,轉身大步走向秦霄的書房,她想,這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秦霄他們作為她的親人,理應當到一個解釋。
果然在扣了扣門後,裡面是有人的,秦望川走進去後,發現不只是秦霄在裡面,秦鷺和徐清也在,他們抬頭看見她,先是一陣愣神,然後秦鷺突然間沖了上來,緊緊地摟住了秦望川的腰,秦望川心頭一陣發酸,然後伸手把她緊緊擁進了懷裡。
她感覺到了秦鷺身子的抖動,知道她一定是哭了,她很是自責,說好了這輩子要保護住秦鷺,但還是讓她擔心難過,差點受到了傷害。
懷裡的秦鷺一直沒有動彈,秦望川也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她抬眼望向秦霄和徐清,發現他們眼中也帶著淚花。
秦霄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了秦望川的腦袋上,呵斥道:“你個臭小子,差點把自己弄到斷頭臺上去了,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著急嗎?要不是有人來和我說你昨日回來了,那不是要擔心死了。”
秦望川誒呦了一聲,小聲說:“我也是迫於無奈嘛。”
秦鷺這才離開她的懷抱,伸手給了她一拳,哽咽著說:“你還沒說,你何時變得如此厲害的,我同你時刻在一起,怎麼就沒有見你練習過武功,伸手就能將一個人甩出老遠。秦望川,你到底隱瞞了我們多少東西?”
秦望川生平真的最害怕秦鷺流淚,急忙給她擦了擦眼淚,作撒嬌狀拉著她的袖子搖了搖,然後說:“姐,爹爹,娘親,關於這件事情,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們,我也是迫於無奈。不過既然是作為親人,你們只要相信我就夠了。至於真相,待日後有了機會,我一定會和盤托出。”
秦霄聽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開始的時候也因為自己兒子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而疑惑,但是後來又被擔心所佔據,所以既然如今秦望川平安回來,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追究了。
畢竟,是他欠了他們母子三人的,欠了十幾年,現在能給他機會補償,他已經很開心了。
於是,他哈哈大笑了一聲,一把把秦望川拉了過來,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大聲說:“好,只要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並不重要。”
秦望川笑了笑,也伸出手去,和他碰了碰拳頭。
如今覺得,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真的很不錯。
又回頭哄好了秦鷺和徐清,待她們回房休息後,秦望川將秦霄拉到了桌案後坐著,然後自己坐在了他的對面,很是急切地開口問道:“爹爹,如今朝中的形勢怎麼樣了?”
秦霄愣了愣,秦望川有了官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沒見她對朝中的事情有這麼關心啊。
轉念一想,秦霄以為秦望川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接著被問罪,於是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笑道:“莫擔心,今日上朝的時候,皇上特意說了,如今白氏國大膽入侵,你殺掉了太子,算是立了大功,無罪釋放,甚至還獎勵了你千兩黃金。你呀,這次是大難不死啊。”
秦望川擺了擺手,她不是問這些,出於對司空臨安的瞭解,他怎麼會繼續因為這種事情還保留她的罪名。她要問的是司空臨安為何會突然間登上帝位,而且這麼順理成章,整個朝廷就沒有人反對嗎?
秦霄聞言咧嘴一笑,說:“如今先皇去世,太子臥病在床,帝位空懸,而在大敵入侵之時是王爺一任帶著羽林軍退敵,再加上他十幾年的威名,怎麼會有人不同意,怎麼會有人敢不同意。要是非要說一個人的話,似乎只有太皇太後了。”
“太皇太後?”秦望川驚訝道。
“沒錯,據說當晚皇上和太皇太後在宮中聊了很久,最後當他出來時,太後砸了許多東西,甚至在寢殿哭了一整晚。具體的我也不知,但是想來一定是反對的。”
秦望川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司空臨安不是太皇太後的親生兒子,她自然不想讓他登基,至於為什麼會如此氣憤,秦望川猜想,一定是司空臨安給她看了什麼,讓她無法反駁。
八成是那傳說中的聖令了。
“那,司空,不對,王爺可還有說什麼?”秦望川試探性地問。
秦霄想了想,然後道:“再多就沒有了。”
秦望川哦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和秦霄道了別,然後有些魂不守舍地走了。只留下秦霄摸了摸頭,他怎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呢。
秦望川哪裡都沒有去,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司空鸞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眼睛不知道看著哪裡,空洞無神。
秦望川慢慢走過去,半蹲在她面前,柔聲問:“昨夜沒睡好,今天怎麼不多睡會兒。”
司空鸞緩過神來,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說:“我睡不著,就在這裡等你。”
秦望川點了點頭,想了想,然後說:“對了,你吃飯了沒有,我將你帶到這裡,還沒有交代過下人,抱歉。我這就去叫人。”
她站起身來,卻被司空鸞拉住了。
秦望川慢慢轉過身子,眼中慢慢的疑惑,她輕聲問:“怎麼了?”
“陪我一會好嗎?”司空鸞說,此時她的神情就像是想要糖果有怕被大人教育的小孩子看起來怯怯的,好像無比脆弱。
秦望川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手上一用力將她拉了起來,說:“那你先到屋中等著,我去給你拿飯菜來。”說罷,她就走了,司空鸞這才放鬆了自己,讓眼淚盡情的流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