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抱她抱得緊了些,司空鸞哭了很久,像是要將所有的恐懼都變成眼淚流出來。
秦望川也不說話,就任她哭泣,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才安靜下來。
秦望川覺得自己的肩膀濕得很徹底。
她也不同司空鸞說話,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一隻手插到她腿彎處,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往外走去,司空鸞只露出一個腦袋,安靜地靠在秦望川肩膀上。讓人很是愛憐。
“秦望川。”她突然開口,聲音還有一絲沙啞。
“嗯?”
“我如今被別人看到了,你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秦望川有些懵,她想說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喜歡她的,但是如今司空鸞剛剛受了打擊,她生怕自己會讓她更加難過,只能含糊地哼哼了幾句。
“無事的,不過是露了些手臂,在我看來根本不會有什麼。你莫要多想了。”
司空鸞搖了搖頭,說:“不行的,母後說過,女子萬萬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身子,如果不慎被看到了,那她就是不貞潔,要受萬人唾棄。如今,他們,我。”
秦望川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哪有那麼多說教,你是自由的,何必要受別人的輿論支配。雖然說你是女子,但誰又規定了女子需要收這麼多規矩。”
秦望川搖搖頭,她同一個一直受古代教育的姑娘說這些做什麼,別說她不會理解,就算她知道了,這個社會如此,對女性就是不公平,又能改變什麼呢。
沒想到司空鸞竟然往前湊了湊,似乎很是感興趣。
“母後叫我讀女戒,她說如女戒中所寫的那般才叫一個好女子,可我卻總是不懂,我若是喜歡一個男人,自然會對他好,可我若是不喜歡一個男子,又何必要處處依著他,唯他是尊。”
秦望川有幾分驚訝,她笑了笑,說:“不,你記住,哪怕你在喜歡一個男子,都不能處處唯他是尊。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即使外表不會強大,你的內心也必須得強大起來。你是個女子沒錯,但是你是和男子一樣存在的人,你有權利堅強,也有權利選擇。對一個女子最重要的不是貞潔和男人,而是你自己。”
“無論如何,你都要為自己而活。”秦望川一字一句地說。
司空鸞偏了偏頭,秦望川說得太雜亂了,她並沒有完全聽懂,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出來,秦望川說得很有道理,雖然和曾經所有人教給她的並不一樣,甚至截然相反。
為自己而活,她真的可以嗎。
秦望川低下了頭,和司空鸞對視,她輕輕地說:“司空鸞,答應我,從今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都要堅強。不能再這樣哭哭啼啼,你應該很快就及笄了吧,就更加不能隨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