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用擔憂的神情盯著那屍體看了半晌。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這麼多的人死了一路,證明他們走的方向是正確的。
然而不知是怎樣的東西,才能用這麼可怕的手法殺人。
司空臨安這時走到秦望川身邊,對那些來了興致計程車兵們說:“太陽快落山了,我們須得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說完,深深看了秦望川一眼,轉身走了。
士兵們沒人敢對司空臨安說一個不字,都忙不疊地站起身來,也沒再管那地上的屍體,紛紛整好隊伍,繼續行進。
秦望川小跑幾步跟上司空臨安,低聲說:“您別生氣,在下說出來是有理由的,讓他們有個防範,也是好事。”
司空臨安冷著臉,說:“你可知我早已發現卻不說明,就是為了怕擾亂軍心。兩軍對壘,軍心一散便是死路一條,你若是不懂,在邊上不說話便是了。”
秦望川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如此一說,怎麼好像都是她的錯了?
“這裡又不是打仗,況且這些人壓根兒就不會因此擔心……”秦望川一邊扭頭看那些依舊走得歡實的人,一邊小聲說。
司空臨安橫了她一眼,秦望川立馬不說話了,在官場中,上級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懂得這個道理。
司空臨安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事情,秦望川看他認真,就準備退下,誰知剛走了一步,就被他拉住了手。
我去?秦望川的身子瞬間僵了,心裡滑過一串問號,司空臨安這是吃錯藥了?難不成整日對著一群糙老爺們,取向也出了問題?
心驚膽戰地被他拽過去,秦望川盡量和他保持一臂的距離。
司空臨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說:“想什麼呢?”
然後從懷中又掏出一塊手帕,款式與之前那個相同,扔到秦望川的懷裡。
“碰過屍體的手要清理。”他說。
秦望川這才鬆了一口氣,嘿嘿一笑。司空臨安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轉身離去。
秦望川看著他的背影傻樂,方才他最後看的那眼,委實好看,有些人就是奇怪,大睜著眼讓人覺著嚴肅冷漠,白眼一翻就無比可愛。
司空臨安就屬於這種型別。奇怪的是,之前無論他怎麼做秦望川只覺得這個人孤冷高傲,然而如今,卻處處看出可愛來。
秦望川唇角勾了勾,將手帕舉到眼前,沒有用,而是將它放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