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何而知?”司空臨安問。
秦望川一時語塞,急中生智道:“在下在家中無事,便愛搜刮些奇聞異錄,偶然間看到的。”
司空臨安點了點頭,秦望川之前一直閑在家中,作為一個庶子也無事可做,多看點書也在情理之中。
前面有一棵倒下的書橫著,擋住了去路,前面開道的人正想換一條道路,司空臨安單手一揮,那樹幹就猛地拔地而起,帶起了一片泥土。
秦望川正揮手欲擋,司空臨安已然將寬大的袖子橫在了她的面前,泥土和碎石避開了她,紛紛飛向一邊。
他們後面的將士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被糊了一臉的灰。
有眼尖的人看到這一幕,一邊擦臉一邊疑惑,這王爺什麼時候這麼體恤下屬了?
司空臨安倒是沒怎麼覺得不妥,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待路被清出來,他一臉坦然地往前走去。
秦望川挑了挑眉,嘴角勾了勾,也快步跟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後面的人開始不耐了。
吳蠻子一邊錘著自己幾欲僵直的腿,一邊粗著嗓子吼道:“秦提攜,咱趕路也得有個方向啊,俺們已走了這大半日,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甚至有人幹脆停下腳步,不肯走了。
“依我看啊,定是走錯路了,要不然怎麼一路上連個痕跡都沒有!”
“不走了不走了,再走下去人命都沒有了!”
秦望川面色平靜地聽著這些抱怨,不發一言。司空臨安見她不說話,也作壁上觀,想看看她要如何應對這局面。
秦望川咳了咳,人們都以為她要說話,誰知她兩步走到一邊,在草叢中摸索了一番,單手拎出一個龐然大物,扔到他們面前。
待人們看清地上的東西後,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個人。
只不過不怎麼能看得出來了,他身上的衣服是左湘軍的,首級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個碗大的傷疤,極為可怖。
更讓人驚悚的是,他整個人幹癟異常,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光了血。
突然想起了什麼,秦望川走上前去,把還沒來得及越過一堆老爺們肩膀看見屍體的司空鸞拉了過來,讓她背對著。
這樣的姿勢,就像是把她摟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