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也照做了,只是他並不敢觸碰司空鸞,只是伸出一隻手臂,讓她自己扶著,充當柺杖。
很快,流出來的就只剩下幾只靈星的小蟲,紫紅色也褪去了大部分,秦望川舒了一口氣,然後又如法炮製地對另一條腿進行放血。
其實看起來很簡單的步驟,卻並不容易,陳兵面板中鑽進的蟲子名為血蜱,秦望川在現代時曾在荒野見到過。
然而現實中的血蜱只不過會鑽進人的面板表層吸血,絕不會成為如今這種模樣,像是要活活佔領人的身體一般,簡直可怖。
而秦望川在年少時曾在父親的暗室中看過幾本武學以外的雜亂的書,其中就有一本講了許多奇特的物種,這種特殊的血蜱,就在其中。
當時她看到後很是懷疑,還特地偷摸著查了資料,知道真正的血蜱並不會如書中所寫那樣,也就沒當回事,作笑話一般看了。
沒想到在這架空的古代,竟然真的有書中描寫的東西存在。
腦中飛速地思考,手中的速度卻並不慢,很快就將該做的事情完成,然後從軍醫那裡要來了幹淨的棉布,包紮好。
一旁觀看許久的司空臨安也走上前,身處一根手指,快速而又精準地點了他的xue,血很快便止住了。
秦望川站起身來,沖著一群愣著的人說:“他失血過多,這幾日不能少了食糧,你們去砍些樹木,做個擔架,抬著他走。”
馬上就有幾個人忙不疊地去砍樹,藤條才扯了一半,突然回過味來,自己為何要如此聽話?
但是方才那一瞬間,他們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服從。
另一邊,秦望川臉上微露些疲憊,拖著步子走到一旁,司空鸞連忙遞上了一壺水,滿臉都是擔憂。
“望川,你還好吧?”
秦望川點了點頭,她其實並不是累,只是有些想不通,為何父親的書中會記載著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司空鸞看了看她,發現她確實沒事,就立馬綻開笑容,開心道:“你懂的真多啊,如此可怕的東西,你竟都面不改色,還治好了那人的性命!”
秦望川看她那開心的樣子,自己莫名其妙也被逗樂了,眼睛彎彎,嘴角上翹,眸中好似有一汪湖水,淩淩生輝。
司空臨安正在聽抹玉說話,正好抬起頭來,一眼便看到了秦望川。
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進去,他對外貌向來不在意,看人也絕不會看面相,但是如今不同。
只覺得很是舒服。
少年咧開嘴笑,他的唇就像這山中的漿果,不僅紅,還透著自然的光澤。他眸中瀲灩,沒了方才冷漠的樣子,看起來無比溫柔。
司空臨安狠狠地閉了閉眼,心中道,他溫柔與否,與自己何幹,自己一個大男人,怎會會看另一個男人看到入迷。
這簡直匪夷所思。
秦望川同司空鸞說完話,那邊的擔架也做好了,人們把氣息微弱的陳兵抬到擔架上,就又開始了趕路。
不知早就出發的那些隊伍,如今怎麼樣了,每個人心中都滿懷焦急,步伐也快了些。林中只剩下枝葉被踩斷的聲音,以及不知何處傳來的鳥獸叫聲。
秦望川一邊走著,一邊環顧四周,記住每一絲細節。
她看見司空臨安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於是快步跟了上去,與他並肩而行。
司空臨安沒有看她,走得腳下生風。
秦望川看他面色嚴肅,不茍言笑的樣子,總想伸出手來捏捏他的臉,明明是一張很好看的臉,幹嘛整日繃著。
簡直暴殄天物。
司空臨安突然問:“有何事。”
秦望川一個激靈,腦中轉了轉,發現實在沒什麼可說的,有幾分尷尬。
沒想到司空臨安先開了口,問:“方才那是怎麼回事?”
秦望川啊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回答說:“是這林中的一種蟲,專吸人血。他應當是進林子時不甚用破皮流血的傷口碰了蟲子,這才導致它們成群結隊地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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