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徒見司空臨安走了,也只能甩袖跟上,秦望川彎腰行了一禮,然後大步朝裡走去。
突然,一個粉紅色的倩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沖到了秦望川面前,清透的大眼睛中全是喜悅,看起來像是波光淩淩一樣。
她頭上戴了兩朵粉白的珠花,梳著桃花髻,耳邊雲鬢團團,很是恬美。
秦望川眼前亮了一下,然後道:“參加公主殿下。”
司空鸞清脆地笑了兩聲然後探出頭來,沖著那邊喊道:“皇叔,皇兄,我要去學習馬術,你們同我一起去吧!”
司空徒站住,轉過身來,無奈地看了一眼司空鸞,道:“上次還沒被嚇到,如今想再來一次?”
司空鸞臉蛋紅了紅,偷偷看了一眼秦望川,嬌聲說:“就是因為不會才要學啊,你們陪我去嘛!”
司空徒為難地看了一眼司空臨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個妹妹對司空臨安竟然不感到絲毫害怕,縱使他的臉冷成冰塊,她也能撒嬌自如。
更可怕的是,司空臨安竟然轉身走了回來,同意了。
秦望川嘿嘿一笑,剛想告辭離去,卻被司空鸞拉住了手臂,秦望川渾身一激靈,忙後退兩步,面上的表情有些窘迫。
“這這這……男女授受不親,公主,您高貴之身,不是在下能碰的。”秦望川一邊語速極快地說著,一邊拿回自己的胳膊。
看著她那避諱不及的樣子,司空徒不僅沒有因為自己妹妹受了委屈而生氣,還差點笑出聲來。
就連一旁沉默不語的司空臨安,也微微閃過笑意。
秦望川有苦說不出,她自己是女子,所以並不忌諱接觸女子,然而對面這可是個公主,若是被人看到了,她可就完了。
司空鸞微微嘟起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個勁兒地沖著秦望川眨,看起來受了委屈一般,秦望川是不知該怎麼辦,對付姑娘家,她向來不在行。
“公主,在下受皇後娘娘傳召特地入宮,恐怕得先走了。”秦望川滿懷歉意地說完,轉身就要開溜。
然而司空鸞卻繞過她,擋在了前面,雙臂伸開,微風吹過,粉紅的衣裙搖曳在風中,像是初春飛揚的桃花瓣,配上少女的顧盼神飛,驚鴻豔影。
對面少年微微低頭,一身沉著如夜的袍子,與少女的靈動恰恰相反,卻出奇的和諧。
看著這樣場景,司空徒心中閃過奇怪的感覺,似乎缺了一些東西,又有些嫉妒。
嫉妒,他竟然嫉妒自己的親妹妹,他一定是瘋了!
急忙移開目光,啪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這清脆的一聲,把那畫面美好的兩人嚇了一跳。
秦望川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司空徒,這太子怕不是忙於政事,忙地神經有些錯亂了?
司空鸞呆呆地看了自家哥哥半晌,然後就非常快:“那懿旨是我纏著母後下的,我要你教我騎射。又覺得直接喚你進宮你必然不會來,才出此下策。”
秦望川苦笑一聲,您這哪是下策了,明明是上上策。
“可是,在下騎射之術也不過爾爾,如何敢教導公主呢。此事還是交與他人吧。”秦望川連連拒絕。
司空鸞聽了,朱唇一癟,像是要哭出來,彷彿秦望川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般。秦望川簡直是欲哭無淚,她不過是救了個人,怎麼就惹上這種事了呢?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道:“那便去吧。”
秦望川愣了愣,抬頭望去,對上了司空臨安沉靜如同古井一般的目光,心中恍然。
司空臨安只是瞧了她一眼,很快就移開了去,對司空鸞說:“宮中恰好來了幾匹好馬,性子溫柔,你想去,就去吧。”
司空鸞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她這個皇叔,之前同她說話,絕不會在五個字以上的,縱使不像傳聞中那樣暴躁,也並不和藹。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司空臨安已經顧自走向馬場,那侍衛緊跟其後,司空徒走到秦望川身邊,示意她跟上。
司空鸞很是興奮,她樂呵呵地拉住秦望川的袖子往前拽,秦望川縱使有百般不願意,也只能妥協。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皇親國戚面前,並沒有她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