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鷺面頰有些紅潤,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向府中走去,秦望川摸摸腦袋,沖上去走她身旁,一路撒嬌做鬼臉,這才在快到花園時,讓她眼中有了點笑意。
雪兒在後面跟著,一邊偷笑,一邊想著,二公子真是個極溫柔極有耐心的人,若是有人能嫁與他,那真是何其幸運。
見秦鷺面色緩和了,秦望川才問道:“這幾日我不在,府中的情況如何了?”
從秦鷺的敘述中,秦望川大致知道了所有事。
首先,徐清自縊成功,光榮赴死。秦安桐悲憤之下上奏駐守邊疆,在幾天前已經出發,府中如今只剩下秦斐和秦如醉兩人。
其次,秦霄悔恨不已,據說用了各種辦法挽回徐清,執著地像初戀的小夥一般,如今也頗有成效。雖然秦望川對這種情況並不是很滿意,但是以徐清的性格以及古代女子的普遍思想,這種結局也是理所當然,只要他們幸福,她也沒什麼可說的。
京中有關秦家的談資更是漫如潮水。據說茶樓中說書的足足開了好幾個夜場,聽客還依舊絡繹不絕,到最後秦望川也被講了進去,好好地分析了一下她的斷袖之因,什麼從小冷落,無人教導,缺少父愛等等。
當然,這段不是秦鷺講出來的,而是她自己在客棧聽到的,聽得她都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可憐的斷袖了。
兩人說著說著,已經來到了花園的正中央。秦鷺也漸漸開心起來,開始糾結秦望川是不是瘦了,是否受了傷。這時,兩個人從花園那頭走了過來,見到秦望川後站住了腳步。
兩人雖然依舊青春貌美,卻多了一些倦容,正是秦斐和秦如醉。氣氛一時有些緊張,秦斐的眼神中的恨意很是濃烈,就彷彿秦望川才是導致她如今局面的罪魁禍首。雖說從某個方面確實如此,然而,她們實是罪有應得。
所以對秦斐的仇視,秦望川也很是無奈。
“秦望川,我發誓,你會得到報應的。”秦斐說道。
秦望川差點氣笑了,她揹著手,踱步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慢慢說:“那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就是你的報應。做人得有點自知之明,到底是誰該遭報應,麻煩心裡搞搞清楚。”
秦斐後退了一步,死死地盯著她,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然而秦望川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回頭拉上秦鷺從她們身邊走過去。彷彿路過的是一堆垃圾一樣。
秦斐心中氣的要命,發瘋一樣沖路邊的花兒踩了好幾腳,卻被秦如醉拉住了,她怒極,竟是朝秦如醉臉上給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響起,秦如醉一手摸著臉,驚愕而又難以置信地看向秦斐。
“怎麼,你還拿我當姐姐嗎?是不是我成了庶女,連你也不拿我當回事了!”秦斐尖聲道,臉都激動地變了形,看上去與那個京中第一美人截然不同。
後面的動靜,秦望川聽得一清二楚,她搖搖頭,這女人怕是要瘋了。秦鷺回頭看了一眼,拉住了秦望川的袖子。
秦望川笑出了聲,道:“姐,她已經蹦噠不了多久了。況且還有我在呢,沒事的。”
秦鷺又瞪了她一眼,然後顧自朝前嫋嫋走去,雪兒噗嗤笑了一聲,忙快步跟上。
由於徐清不願意搬走,於是秦霄也在某一天晚上抱著被子枕頭搬來了小院,所以院子一夜之間就變得很擠。待秦望川接受了徐清淚水的洗禮後想要回房時,才發現自己的房間經過了徹底的改造,成了秦霄專用的書房。
於是秦望川被趕到了另外一個院子,很是悽涼。好不容易收拾好,她才精疲力盡地躺到了床上,沉沉睡去。
入了夜,在京中另一個地方,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水榭上,望著星空,久久沒有動靜。
片刻後,一個黑衣的男子慢慢走來,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主子,已經子時了,您身子剛好,還是休息一下。”
司空臨安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如今活著活著,便不知自己為何而活了。戰神又如何,除了讓自己手上沾滿血腥,就連鶯兒的仇都報不了。”
那侍衛低頭說:“主子,報仇之事,時間還多的是。您如今身體已好,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司空臨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而問道:“讓你查那個少年,如何了?”
“是屬下辦事不利,那個叫秦楊的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侍衛有些羞愧地說。
“無事,那樣的人,也不是想找便能找到的。”司空臨安嘆了口氣,轉身走入夜色中。
那侍衛轉身看著他遠去,也搖了搖頭,自從幾年前林氏滅門,先皇後去世,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主子開心的樣子了。
他從不通世事的少年,到如今的嗜血王爺,其中酸楚,又誰人可知。
------題外話------
你們那裡小雨了嗎,如果下了,那是我對你們的愛,如果沒下,對不起,我依舊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