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一家小客棧中。
秦望川四仰八叉地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那小侍衛抹玉抱著男人的大腿哭得是稀裡嘩啦。
嘴裡還哭號著:“主子,還好您沒事啊,您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就自刎在這裡啊!”
秦望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扭過了頭,男人則是絲毫不為所動,手中翻看著一幅手繪的地圖。
片刻,他把地圖扔給了秦望川,然而秦望川看了半晌,也沒看懂這古代的地圖是怎麼個東南西北。
“這是我們的目的地,沛城。”
“沛城?”秦望川重複了一遍,又看了看那地圖,說是個城池也太過高估它了,左右不過四條道兒,還都不連著,除了個位數的房屋以外就是樹林,看起來還頗為茂密。
頓時有種到鄉村體驗生活的感覺。
男人掰開抹玉的手,將他拎起來扔到一邊,然後走出了門去。抹玉擦擦眼淚站起身來,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直接撞到了秦望川的胸口。
他轉過頭來,正對上秦望川的眼睛,琉璃色的眸子彷彿透著光,帶著一絲驚訝和三分平靜。
抹玉嗷的一聲蹦開,他惡狠狠地看著秦望川,厲聲道:“讓你護著主子,你怎麼護的?害的主子受了傷,這筆賬,我定和你算!”
秦望川眨了眨眼,只覺得面前這人兇也兇不起來,反到很好玩,於是笑道:“你怎麼和我算?”
抹玉正支支吾吾著,就聽到男人喚道:“抹玉。”他莫名感到身後一陣發涼,然後匆忙應了一聲,飛一般跑了出去。
然而不知為何,心跳得很快,抹玉狠狠咬了咬牙,定是被那秦望川給氣的!
又一次上了路,不過這次不再有任何的喬裝打扮,除了二人臉上那時刻不摘的面具以外。
秦望川雖然被蒙在鼓裡,不過她知道這定是男人的計劃,也就懶得搭理,聽話地穿了一身頗為騷氣的紅衣,一路上很是乍眼。
可如此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絲毫不顯女氣,大概是身上的氣質所致,反而多了一種風流之意,獲得姑娘們的顰顰回首,甚至還有大膽的,將香囊贈之。
男人在一旁走著,身上氣息淩冽,抹玉則是一身不滿,跟在後面。
這一行人,也是頗為奇怪。
但秦望川想,可能男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三人在天水招搖夠了,就買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出了天水城,一路向男人所說的沛城趕去。
這一路上很是平靜,沒有任何事故,就連那日想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的水刃,也沒有再出現。
這次秦望川有了些郊遊的感覺,馬車大而舒適,可能是經過設計,也不顯顛簸,累了還可以躺在座位上小憩。醒了看看周邊風景,南國風景確實比起北邊要溫婉許多,別有一番滋味。
總的來說,出奇的愜意。
難耐的是,男人似乎又開始了沉默是金的模式,一路上總共沒說了十句話,倒是抹玉,天天找她的茬,卻總是被她氣得失語,有意思的很。
就這麼晃晃悠悠的,三人到了傳說中的沛城。
時間已是午時三刻,秦望川找了棵年歲久遠,似個翠綠棚子一般的大樹,爬上去坐著,給秦鷺寫信。
信中沒啥,也就是家長裡短,報報平安,早在剛走的那天,秦望川就已經寫信給秦鷺,用的是男人的信鴿。
說來這鴿子也頗為靈性,秦望川只拿著秦鷺的手帕在它面前晃了晃,它就能準確地找到人,不帶絲毫偏差。
古代的飛鴿傳書,自己也算見識了一回,秦望川這麼想著,寫完了最後一筆,將鴿子放飛出去。
底下抹玉扯著嗓子喊她:“你完事兒沒有!完事兒了趕緊下來!”
秦望川撓撓頭,聽這說法兒,怎麼好像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她麻利地翻身躍下樹幹,動作無比瀟灑帥氣,再配上一身紅衣,彷彿從天而降,然而抹玉看了,只是嗤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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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小勿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