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彌漫著詭異的氣氛,秦望川聽到不少人竊竊私語,都在質疑為何司空臨安會出現在這裡。
因著司空臨安站場上的所向披靡,才得以打退近年來有如神助的江闌國,所以他在鳳元的地位舉足輕重,再加上皇帝對他有愧,就導致了整個京城沒有人敢幹涉他,甚至到了人人懼怕的地步。所以這種要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場合,他是從來不屑於露面的。
此人雖然奇怪,但暫時對她造不成威脅,所以秦望川也沒有過多在意,而是把視線投到了秦斐那邊。
奇怪的是,原本在那裡端坐著接受誇贊的秦斐,如今已經不見蹤影。
待秦望川又抿掉一盞茶後,她卻又出現了。
若有所思地放下茶杯,秦望川又拿起了一旁的糕點。
這時,門外一陣吵鬧,一個粉嫩俏麗的身影快步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眾皇子,領頭的是太子司空徒和三皇子司空楚。
司空徒正無奈地舉著一隻手,似乎是想讓司空鸞停下來,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見了這夥皇家子弟,人們又是一通行禮,待該有的禮節履行完了,司空鸞才輕快地說:“大家暫且等一等,父皇與大臣們還有些事情商議,怕得再晚一點。”
見她說完了,司空徒又伸手想把她拉回來,卻抓空了,打眼一看,司空鸞已經跑到了一個人面前,俏皮地行了個禮。
再仔細一看,幾個皇子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那裡大刀闊斧端坐著的,不正是安王!
作為宮中唯一的一個公主,司空鸞被皇帝嬌寵出了本不屬於後宮女子的天真爛漫,對於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叔,她也是第一次見,所以並不存在什麼害怕的感覺,於是略帶疑惑地問:“皇叔,您今日怎麼有空來此?”
倒是幾個皇子,剛才的冷汗還沒涼透,又覆蓋了一層。
司空徒連忙走上前去,恭敬道:“皇叔,公主年齡小,不懂世事,還望您包涵。”
司空臨安連頭都沒有抬,只低低地應了一聲。
其實並不怪司空徒緊張,這司空臨安的性子本就奇怪,上次一個二品大官不知怎的觸了他黴頭,被當場一箭穿心,血濺三尺,絲毫不留情面,自那次之後,無論是誰,見了他都是小心翼翼。
而司空鸞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屋內的低氣壓,她自己繞了一圈,只覺得太過無聊,於是提議去皇宮中的馬場比賽騎射,眾人一聽,都連忙點頭說好,這個地方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於是,司空徒一拍板,一屋子人頓時烏泱泱地湧了出去。
秦鷺跟著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賀五秋走在了前面,秦望川不喜喧鬧,就遠遠地落在了後面。
還沒等走出門,身前就多了一個人,將她攔住,她抬頭一看,防備地退了一步。
是司空臨安。
他的神色不複方才那樣淩厲,而是如初見那般平和,甚至還有一些愧疚的情緒。
“方才,真的抱歉了,本王做事向來謹慎,多有得罪。另外,感謝你那日的救命之恩。”